段鴻軒被三個人的訴苦大會搞得很尷尬,坐立不安。
瞅著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的魏老夫婦,就開口想岔開話題:“師兄,我都證件辦好了嗎?”
魏老正聽得起勁呢,被段鴻軒一問,好笑的看著段鴻軒道:“明天就能給你拿來了,想不到師弟你還有這樣的一麵!”
聾老太太聽了魏老的話有點奇怪,“你這當師兄的當初就沒被他甩過臉子?”
聾老太太問得大家都一愣,然後才反應上來,這老太太恐怕還不知道這兩師兄弟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魏老解釋道:“我當初還不認識我這師弟呢!”
聾老太太很奇怪了:“鴻軒說他師傅都去世好幾年了,他父母去世也才一年多點,你這師兄怎麼會不認識鴻軒呢!
這可把我這老太婆搞湖塗了!”
魏老這才給聾老太太解釋,他和段鴻軒這師兄弟是怎麼回事。
聾老太太被嚇了一跳,原來她這乖孫的醫術竟然比魏老這個禦醫還高,說是師兄弟,實際上是魏老來和段鴻軒學習醫術呀!
“老人家,這下您明白了吧!
說起來真是慚愧,你們都在他最困難和無助的時候,自己受委屈,還在他身邊幫助他,安慰他,替他操心。
我這厚顏當個師兄儘占便宜來了!”
聾老太太擺擺手:“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那會兒你還不認識他,這也怪不著你。
以後有什麼事兒,你這師兄多上點心,多看著他點,畢竟他年紀還小!”
“那是必須的,師弟要是有什麼事兒,我這當師兄的自然責無旁貸!”
“說到這兒,我還真有事咱說給你這師兄和你這乾媽聽,我剛才還正給鴻軒說呢。
他到底年輕,考慮事情不周到!”
然後聾老太太就把段鴻軒要給院子牆上開個門,把小院和四合院打通的事說了,然後也說了她堅決反對的理由。
其他人還在思考,王主任到底是乾街道工作的,平時就是在和這些大大小小的院子裡的各種普通人打交道,對這些事兒門清。
尤其對聾老太太的話感觸最深,心裡也佩服聾老太太的見地。
她也明白魏老夫婦包括自己的丈夫,平時都是個機關裡的人打交道,不太明白基層老百姓是個什麼樣子。
自己丈夫還好,畢竟自家也住的是四合院,總能有些感受。
魏老的身份地位在這擺著,不可能住大雜院似的四合院,就是住,那肯定也是單獨一家住個小院子,就不太能感受到普通人的蠅營狗苟。
於是開口解釋道:“老太太太厲害了,看問題簡直就是一針見血,直指問題的本質!
我們街道的工作,就是和各種院子住的各種人打交道。
要是不過節不過年,又不是什麼紅白事兒,誰家要是煮個肉燉個雞的,那香味能讓整個院子的人流口水。
真有那臉皮厚的,真就能舔著臉上門。
你要是給點好臉,或者臉皮薄點,他就真敢坐下來吃,甚至都能開口讓你給他們家分點端回去!
這種事在這種混雜居住的四合院太正常了,說來說去都是物資供應不夠,大家都缺吃的,尤其是肚子裡缺油水給鬨的!
現在大家平時大部分都吃的粗糧居多,油水還少。
要是有一家經常有肉吃,還關起門來就自己吃,也不給彆人分,周圍人的唾沫星子可就少不了了。
真有那心理不平衡,紅了眼的,經常就會給你找些事兒。
為了口吃的,吵架的,撒潑罵街的我們街道沒少碰到!
小四,幸虧有老太太,你這回一定得聽老太太的,千萬彆和隔壁打通,彆給自己沒事找事的,找不自在!”
段鴻軒其實在剛才聾老太太說了之後就已經明白了,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想當然了,沒有意識到,在現在這時代,一口吃的,尤其是肉食,對很多家庭意味著什麼。
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錯誤,已經徹底再也不想打通這堵牆了。
但是對王主任的叮囑依舊連連稱是,保證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打通這堵牆。
這才讓聾老太太和王主任徹底放下心。
魏老夫婦感歎,沒想到基層老百姓的事也這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