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格外安靜。
許天天剛才罵的有多痛快,此刻就有多窘迫。
尤其是看到林淮眼中的情緒之後,那明顯就是生氣啊!
明明還處於夏日的尾巴,許天天卻覺得周遭的氣氛都冷下來了:“我…我……我……”
林淮的確聽到許天天的盛世淩人的話語,但他更在意的是幾個麵露凶惡的男人將一個單薄的女孩子團團圍住甚至有意無意地發生肢體碰觸。
“許天天,你過來。”林淮言語微寒,像是強製的命令,卻又帶著叫人莫名的順從。
許天天本就心虛,嘴巴張合幾次後最終還是禁了聲走到林淮的身旁。
她心說完了完了完了,這次比在資料室罵得更凶,他肯定以為自己是個沒素質的噴子了。
她心一橫,剛要先聲奪人為自己狡辯,卻不想手腕上傳來一股溫潤感,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林淮拉到了身側,而林淮低沉的嗓音帶著攻擊性,對那幾個彪漢說:“有什麼事就說,彆動手動腳。”
許天天眨巴著眼睛:“?”
幾個彪漢本來就在許天天舌戰群雄沒占到什麼便宜,看到保安和林淮之後瞬間認慫:“我們…我們就是有些意見不同,算、算了,兄弟們上去搬東西吧。”
這事情再搞下去,估計連警察都要來了。
許天天眼睫微顫,朦朧的水霧不是感動,而是疑惑。
疑惑這些胡攪蠻纏的搬運工怎麼突然態度轉變,也疑惑身後的林淮要握著自己的手腕到什麼時候。
她咽下躁動的情緒,渾身都覺得發燙。
——不至於啊,都快入秋了,怎麼還能這麼熱呢?
直到搬運工們都低著鬨到認真乾活,林淮才放開了許天天的手,像是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啊。”許天天好想說一句:我吵贏了,你沒聽到嗎?
她不敢抬眼,自己閃避的目光實在太顯眼,林淮隻當是自己擅自拉住許天天的動作有些冒犯,便道歉說:“我沒有惡意。”
許天天當然知道林淮沒有惡意!但是她有啊!她剛剛懟人的那些話哪句不是惡意滿滿?
保安隊長見到兩人氣氛有些微妙,又忍不住助攻說:“林機長啊,女朋友搬家怎麼不幫忙啊?彆光站著呀,多個人好辦事啊。”
不是女朋友!!
許天天都要咆哮了!
可是她的表現卻是腦袋越壓越低,像錯做事的小孩被家長訓了。
林淮看著搬運工毛躁的動作,眉頭又不自覺擰緊。
他並非對工人又偏見,隻是方才看到的行為足以證明這些人多是些心思不誠的二流子,許天天就算再強勢,也不過是一個單薄的女孩子,現在靠著小區人士的幫襯壓製對麵,等到了新家是否會再受到欺負呢?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就跟著煩躁起來。
明明不關他的事,他和許天天也沒有熟到需要關心的程度,也不知是良心作祟還是不知名情緒在蔓延,陽光從樹枝的縫隙中穿梭而落,林淮英俊的麵容帶著不容置喙的表情接過了搬運工手上的箱子:“我幫你搬家吧。”
許天天咿呀間吃了口空氣,被生生卡住了,噎得連聲咳嗽,兩頰更是漲得緋紅:“咳、咳,什麼?”
他剛剛說什麼?要幫我什麼?
我他媽是聾了還是聽錯了?
那我還是寧願聾了吧……
許天天心力交瘁,前有不講道理的搬運工,後有熱心人士林淮機長。
可是林淮越熱心,許天天掉馬的可能就越大,尤其是她看到自己幾個沒密封住的箱子露出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