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喜宴(1 / 2)

《病美人劍修他聲名狼藉》全本免費閱讀 []

望夜,滿月當空。

這是一座農村仿古祠堂,碧瓦朱牆,到處布置著大紅的錦緞。庭院中擺了十來張宴席,酒菜俱全,高朋滿座,飯香與嘈雜人聲交織成騰騰熱氣。

本是喜氣洋洋的熱鬨場景,正中央的一桌卻顯得格格不入。桌邊圍坐著七八個人,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氣氛凝重如死。

因為給他們端盤子上菜的中年男人——如果還能算人的話——脖子邊赫然插著根筷子,頸動脈正汩汩冒著鮮血。

至於那筷子是怎麼捅進去的,在場的人有目共睹。

此地是個少數民族聚居村落,以民俗聞名,來這裡的都是熱愛探險的驢友,沒料到這一探差點把命探進去。上一秒還在充滿異族風情的村道漫步,和同行的人有說有笑;一個晃神的功夫就身處這片宴席上了,身邊是同樣一臉懵的陌生人。

山村浸在霧裡,望不清前路。出門走不過一裡地,必然回到這裡。他們試過問路,卻發現語言不通。

眾人被困在這裡三四小時,尚能勉強忍受,直到……村民端上來了一鍋混著斷指和眼球的血湯。

一個肌肉男當場情緒失控,抄起筷子紮進了村民的脖頸,衝出去前嘴裡還瘋癲念叨著什麼“這是報複”“你們是一夥的”。

五分鐘後,他的頭顱被端上了桌。

***

那顆頭顱還停留在最後的驚恐表情,正對著它的女人麵如菜色,又不敢起身或轉桌。就在她瀕臨崩潰時,一塊紅布落下,將頭顱蓋得嚴嚴實實。

女人紅著眼圈抬頭,看見旁邊的青年不知何時醒了。

那是個二十五歲上下的青年,麵容光潔冷白,黑色長發半綰於腦後。他整個人散發著難以忽視的濃重病氣,從出現時就窩在椅背中犯瞌睡。

遮住頭顱,青年收回手,握拳掩在唇邊低低咳了聲,然後朝女人一笑。

他眼角眉梢都是懨懨的神色,笑起來有種散漫的味道。被不遠處的燈籠火光一掃,眉目愈發漆黑,更勾勒出幾分攝人心魄的美感。

女人一愣,張了張嘴剛準備道謝,桌上突然一陣騷動。

“回來了!”

陸祺大步走來,迎上眾人急切的視線,沉默半晌,搖了搖頭。

“外麵都是霧,我試著在路邊做記號,也沒用……不出十分鐘,還是會回到這裡。”

誰都沒再說話,失望的情緒溢於言表。膽子小的開始低聲啜泣:“我這輩子從沒乾過壞事,為什麼撞鬼的倒黴事被我碰上了……”

“不是鬼,這叫煞場,是有科學成因的,隻要破壞掉聚集煞氣的中心物就能回去。”陸祺耐心安撫道,“我們特調處是專門處理這個的,我說過會全力保護大家,彆害——”

一陣咿咿呀呀的戲曲聲打斷了他的話音。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那個病歪歪的長發青年伸手碰了碰桌旁支著的收音機,應該是不小心摁到了播放鍵,沙沙的電流聲伴著聽不懂的戲曲聲流瀉而出,如泣如訴,在恐怖片裡烘托鬨鬼氛圍一絕。

青年似乎沒想到它會出聲,手指一頓,饒有興趣地歪頭打量了會。

“彆瞎碰!”陸祺箭步衝上去,一把拍開青年的手,“這裡的東西都……你手怎麼這麼涼?”

那一瞬間手背的觸感冰得驚心,簡直不像活人。

對方看著他。

陸祺皺眉:“你叫什麼?”

對方依舊不答。

有人看出端倪,小聲議論:“聽不見……還是不會說話?”

戲曲變成高亢的男聲,“聾啞人”青年懶洋洋往椅背上一靠,側耳對著收音機,如果忽略四周詭異的筵席和桌上的人頭,他那姿態倒真像來喝茶聽曲的。

見他認真傾聽的神態,旁人也情不自禁跟著將注意力集中到戲劇上。背景有刀槍打鬥聲,伴隨著哀厲刺耳的音樂,越聽越叫人毛骨悚然。

有人問:“這是什麼劇種?唱的是方言吧,好像和村民說的是同一種?”

“不知道。”“沒聽過……”

卻聽坐在人頭對麵的女人幽幽發了話:“這叫迎神戲,是蚩族的一種民俗。蚩族人信奉山神,每年都會唱迎神戲迎接山神降臨,祈禱風調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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