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黎芊芊：“神君看起來和你比較熟，不然你去找找？”
“得了吧，”黎芊芊托著下巴，“他可討厭我了。”
遂玉歪了歪頭，有點不理解。明明顧無識假冒師兄的時候，她看二人相處得挺愉快啊。
南宮羽小心翼翼：“怎麼，你上天的時候惹到人家了？”
“你才上天，”黎芊芊瞪他一眼，“是他惹到我了！”
才踏進院子的顧無識腳步微滯，側目朝廚房的方向看去。
黎芊芊義憤填膺：“你都不知道，他這個人——這個神有多惡劣。”
遂玉拽了拽她。
南宮羽重重咳了聲。
“你們乾嘛...”黎芊芊不耐煩地抬眼，南宮羽指她身後。
黎芊芊轉身，黎芊芊僵住。
廚房的茅草屋頂上，顧無識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不知道聽了多久。
“神君...你來得正好，”南宮羽拍掌，趁氣氛沒凝固前開腔，“我們正想問你有關玉掌櫃的事情。”
顧無識移開視線，轉而掃向南宮羽，踏著虛空走到地麵。
“她我的確了解一些，不過——”顧無識語氣一轉，透出些許興味，“你們是怎麼知道玉如意的？”
還能怎麼知道，打工的打工，花錢的花錢唄。
黎芊芊撇嘴，餘光卻見南宮羽將她一指，“芊芊說的。她說玉掌櫃和喬簡長得一模一樣，懷疑喬簡是玉掌櫃的前世。”
好不容易轉開的目光，再次悠悠回到她身上。
黎芊芊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她迎向那雙深邃如墨的桃花眼，唇角忽地一彎：“啊…是，”
“說來也是緣分，那晚在天界，玉如意突然出現，問我為什麼坐在某殿門口，哎呀…”
黎芊芊拖長了語調，故作懊悔的樣子敲了敲額頭，“怎麼有點記不清了，好像是因為什麼花——”
她沒說完，顧無識閒淡的眸光頓時一斂，硬邦邦開口：“南庵村是玉如意飛升的地方”
果然，神仙還是好麵子。
黎芊芊揚起眉梢。
南宮羽正聽得起勁，被顧無識猝不及防打亂節奏，稍怔。
遂玉看過來：“那神君可知她因何飛升？”
“不清楚，”顧無識口吻淡淡，恢複回之前無動於衷的模樣，“玉如意從不提及自己飛升前的事。我隻聽說當時南庵村家家戶戶都立了長生牌，以此感念這位鬥轉渡厄真君的功德。”
“我覺得八成還是和廟母有關，畢竟就目前來看，南庵村也沒其他異常的地方了。”南宮羽攤手。
黎芊芊蹙起眉：“可是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玉如意都飛升了，還有什麼執念能困住她呢？”
“也許是飛升之前留下的遺憾？”遂玉猜想說。
思索間，南宮羽頓然擊掌，“我想到了，還有一種可能！”他眼睛發亮：“你們說會不會這個幻境其實不是玉如意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
喬簡跳崖他們就重來，說明幻境很看重她的生死。但這並不意味著幻境的主人就是她，也可能是很在意她的某個人。
幾乎同時，幾人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名。
喬禮。
“的確有這種可能。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們，在不夠了解事情原委之前，切忌先入為主，自作聰明。”
顧無識說到最後四個字，眼風輕輕掃向黎芊芊，微微咬重了字音。
像提點，更像在警告另外的事。
黎芊芊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