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榕正憋著怒氣,氣勢衝衝地去尋蕭則俞。
從左翼門經過太和殿時,正遇上一群大臣結伴離開宮中。
隻一個照麵,他們就知道了眼前女子的身份。且不提對方出眾的容貌,能這麼大搖大擺在宮裡隨意走動,還無人敢攔,也隻有那位了。
他們麵麵相覷,新君未將她納入後宮,他們也不知該如何稱呼這位,正當他們心有靈犀默認裝作沒看見她時,身後忽然冒出一人,腆著臉上前虛虛半跪行禮:“見過小姐。”
藺大人笑不出來,互相對視一眼,也同葉榕行了禮。
可對方並未理會他們,徑直往前走去。
率先行禮的李大人上前詢問葉榕要去何方,伸手扶住她的胳膊,用身形擋住身後人的視線,將一條小紙條塞進了她手裡:“您若是去找陛下,便去清正殿……”
葉榕看了他一眼,確認自己並不認識對方,一甩手就走了。
等到沒人的地方,撐開紙條一看,是魏乘風的人,說是東宮被蕭則俞的人圍得像個鐵桶,任何消息都傳不進去,讓她安心等待兩日。
葉榕隨手扔到了水池裡,思付著要如何處理掉前朝可能存在的問題。
她從禦花園穿過,直奔清正殿。
彼時蕭則俞早已得知了葉榕從東宮出來,包括一路上遇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情緒怎麼樣,就連她扔到池子裡的那張紙也已經到了他手裡。
黑色的墨跡早被打濕糊成了一團,看不清上麵具體寫了什麼。
蕭則俞垂眸,慢條斯理將紙團撕了個粉碎扔進香爐裡,起身去外麵迎接葉榕。
知道她心情不好,蕭則俞一上來就將自己身段放到了最低:“我也是關心你,從東宮過來路遠,坐著禦攆不是更好嗎?”
他已經發現葉榕吃軟不吃硬了,如今已經把委屈賣可憐這一招運用到了極致。
果不其然,葉榕沒同他吵這件事,直接進去坐到了主座上,翻看案桌上的奏折。
林七聽到殿中悄然的倒吸氣聲,暗道他們這麼久了還沒適應。區區看下奏折而已,又不是給了陛下一個嘴巴子。
怕等下看到不該看的,林七遮掩著做了個手勢,帶著人退下,將空間留給兩位主子。雖然他覺得這位主子一點都不像主子,比他還奴才……
蕭則俞湊上前:“想看什麼,我給你找?”
葉榕吐出‘江定北’三字,蕭則俞手一頓,自認不著痕跡地取走了最左邊的奏折。
葉榕無語:“彆逼我動手。”
看著伸到自己眼前細白嫩肉的小手,蕭則俞將自己臉貼了上去:“你動手吧。”
“……”
葉榕太陽穴突突。
意識到自己即將踩到底線,蕭則俞迅速將奏折遞到了葉榕手裡,他不解:“你想做什麼?”
“因愛生恨,殺了江定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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