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對此耿耿於懷。
葉榕不知道長寧在糾結這種對她來說無足輕重的小事,正竭力為自己殺死長寧的事情披上一層美好的外衣。
長寧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地認真傾聽著……不,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比起葉榕的解釋,他更想安安靜靜和葉榕擁有一段屬於自己的回憶。
直到葉榕說漏嘴,說出了祝長寧三個字。
長寧精致的眉眼染上一抹焦急,他抓住葉榕的手指,逼問他祝長寧是誰。
葉榕額上冒汗,忽然有種在正室麵前不小心說出養在外麵的男人的背德愧疚感。
“其實你們是一個人……”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長寧真急了,躋身上前,質問葉榕:“他和我長得很像嗎?你來找我是因為他?你和他是什麼關係?你把我當成他了嗎?”
每問出一句話,他就多一分委屈。
風吹動樹影,斑駁的月光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打落在兩人身上,她們貼得極近,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吸時互相噴灑在麵部的熱氣。
葉榕想將長寧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但手剛挨著對方肩膀,一滴淚落了下來,轉瞬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長寧睫毛上帶了些水漬濕意,葉榕會認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長寧,或許以前我曾經認錯過,但現在,你隻是你。”
“當真?”
“當真。”
“我不信。”
“……”
葉榕雙眼透出兩個‘絕望’。但凡眼前的是祝長寧,她早一巴掌打過去,道一句‘愛信不信’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你想……”‘怎麼樣’三字被長寧吞噬咽了下去,青澀帶著藥材氣味的氣息闖入葉榕私人領域。
兩人的姿勢本來就靠葉榕撐著,此時長寧的重量半數壓在了葉榕上半身上,她一個不穩,和長寧栽倒在地。
唇齒相碰,血腥味彌漫在口腔之中。
葉榕痛並享受著。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邪門歪理:“三七止血,方才你沒吃多少三七,我吃了。”
所以,他來止血。
對上長寧清亮的雙眸,葉榕有種說不出來的微妙感,她想拒絕長寧,但又無法忽視對方眼底的傷心。
可長寧全然沒有葉榕的糾結,他笨拙但強勢地將自己交給了葉榕,不容她拒絕。
彎月靜靜掛在天邊,樹蔭曳動,時間在喘息中悄然流逝。
直到第二天。
長寧紅著臉將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一撿起,裝進木盆裡:“我去洗衣服。”
葉榕摸了一下唇角結痂的傷口,看著長寧賢惠離去的背影,始終沒想明白事情是怎麼發生到這一個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