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劍閃著寒光,劍劍擦著祝泰安腰子而過。
“嫂子,我錯了!我錯了!”祝泰安大聲求饒,在地上滾成了一個臟兮兮的煤球。雖然他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底下聚集的妖侍們因為這一變故陡然安靜下來。主子的狼狽模樣讓他們意識到此次相聚有些不一樣,有妖侍已經偷偷往門邊靠近,伺機離開。
葉榕重複了一遍祝泰安的話:“打是親,罵是愛,我的劍想跟你交個朋友呢。”
“你這般避著它,是看不上它嗎?”
天主劍一頓,原本嚇唬祝泰安的招式淩厲起來,劍劍劃出血霧。
祝泰安深感絕望,明白了葉榕根本不想同他交流。
也不顧天主劍的招式,任由它刺傷自己:“嫂子,您到底想做什麼?”
葉榕飲了一口茶水,風輕雲淡道:“報仇。”
祝泰安傻眼,報仇?有什麼仇可報的?
難道葉榕覺得他們仨能這麼輕鬆地從三生香裡出來,祟鳥等人也可以?
祝泰安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三生香的厲害之處,卻見葉榕猛然將自己手中茶盞擲了出去。
砰的一聲。
夾雜著白色膠狀的水紅色血霧花朵綻放。
一名妖侍被爆了頭。
離他最近的妖侍尖叫出聲,不待驚慌質問,天主劍就飛馳而來,寒光一閃,身首分離。
骨碌碌的腦殼在廳中四處滾動,沉悶的聲音敲擊在每一個妖侍心上。
“殿,殿下!”祝泰安另一位親信兩股顫顫,想從殿下口中得到一個解答。
祝泰安怔在原處,像是接受了現狀和自己的無能。
望著高處走下來的女子,妖侍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殿下靠不住,他們隻能自救:“這位姑娘不知該如何稱呼?”
“是我們之中有人得罪了您?您隻需描述一下,我們幫您找出他來!”
“妖界向來以強為尊,二殿下都不是您的對手,我願棄暗投明,追隨在您的身後!”第一個說出這話的妖侍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
且不提這女子身上毫無妖的特征,隻看其通身氣勢清正高雅,神仙玉骨,就知道絕不可能是妖界之人。
但,如果對方真的是想取代二殿下呢?
即便機會渺茫,但也不是沒有一線可能,於是紛紛跪地表露起衷心。
“荒謬,荒謬!”祝泰安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先前幾百年的心血極為可笑。
一番肺腑之言始終得不到回應,妖侍們抬頭,發現青衣女子手中蘊含著雷霆萬鈞之力,隻一眼就讓人心驚肉跳,肝膽欲裂。
宮殿之門砰地合了起來,葉榕走下台階,停在最先表露衷心的蛇尾妖侍麵前,它五體投地,渾身上下不受控製地發抖。
“爾等之錯,罪無可恕。”無情冰冷的聲音回響在宮殿之中,葉榕瞳孔泛著一圈白光,她單手放在蛇尾妖侍頭頂,天地法則禁錮住他的一切動作,一寸一寸湮滅他的身軀、靈魂。
而他頭頂的正上方,是黑壓壓數不清的冤魂,他們無聲哭泣著。等到那殺害他們的妖徹底湮滅於世間,他們扭曲擠壓合成一道白光,歪歪斜斜鑽進了葉榕手中的白球。
其餘靈魂看到這一幕,也跟著湧了進去。
隻有一拳大小的白球頃刻間膨脹變大,本就可怖的能量急速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