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則俞目光飽含祈求,他可以用儘一切辦法去堵住天下人的嘴,不承認葉榕是江定北妻子的身份,可唯獨改變不了葉榕內心的想法,“收回那句話,好嗎?”
葉榕微垂眼眸,唇輕啟:“無論他是否拋棄了我,我與江定北之間是有陛下親賜的結親聖旨,在天下人眼中,我與他早就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嘭——
瓷片崩濺,發出極大的聲響。
動靜嚇了殿外奴才一跳,林七在門外問:“殿下?”
“小姐,你沒事兒吧?”小桃說著就要往裡麵衝,林七差點按不住她。
殿內。
葉榕看著被瓷片劃破濺濕的裙角,冷冷道:“這就是你的本性嗎?”
蕭則俞內心所有的火都被葉榕冷漠疏離的一句話澆滅,他看著滿地的碎瓷片,一時怔愣。
這和他來之前所想的情景不一樣。他是想道個歉,然後將後位許諾給葉榕,讓葉榕永遠留在宮中,永遠留在他身邊的。
但怎麼會鬨成這樣。
蕭則俞慌神,想將一切扭回正道:“我們先不說這個了。榕兒,馬上就處理完一切了,之後我想做什麼都沒人會阻攔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會給你。”
“我想見魏乘風。”葉榕微彎腰,雙手用力扯斷了那被水沾汙的裙擺,隨手仍在了地麵。
“……”蕭則俞眼神微微變動,溫和的問話中隱含質問,“見他做什麼?”
葉榕臟了羅裙,心情不悅:“有事。”
蕭則俞如鯁在喉,他目光落在地上被丟棄的破碎裙擺,積壓在胸膛的情感翻湧而上,理智讓他再次強行壓下去:“有什麼事兒你可以跟我說。”
“我即將成為皇帝,如果連我都做不到的事情,魏乘風也不可能做到!”
葉榕起身往內室走,“我困了。”
蕭則俞望著珠簾身後消失的背影,沉默蹲下身,將瓷片收拾乾淨。
鋒利尖銳的瓷片邊剛觸碰就劃破了手指,豔紅的血液滴在地麵上,微弱的疼痛感就像是一隻螞蟻爬過,從傷口鑽到了心裡,在他的心臟攀爬啃咬。
不過月餘時間,魏乘風就走進了你裡嗎?
那我這些年又算什麼,我們之間的關係,又是什麼?
蕭則俞將瓷片一片一片撿起,用碎裙擺包裹好放置袖中,最後看了一眼安靜無聲的內室,轉身出了門。
“接下來三日我會很忙,沒時間陪榕兒,小桃,你多替我哄一下你家小姐,這皇宮之中,你們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不必理會他人。”蕭則俞將一塊盤龍令牌遞給小桃,沉聲叮囑,“外麵很亂,最好一直待在東宮。”
沉甸甸的令牌落在小桃手中,她懵懵點頭:“是。”
等人走出去好久,林七又回來了。他一張俊俏小臉此時全是笑意:“小桃姑娘,見令牌者如見天子親臨,你可要收好了。”
“你怎麼還不走?”
林七笑容變得更加諂媚:“殿下讓奴才繼續候在小姐身邊。”
小桃覷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殿,看到空蕩蕩的桌上和地上濕潤的痕跡,慌忙走進內室:“小姐,您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