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野-【我拿回去洗洗,明天你再來拿?】
時隨久久不回應,一顆心在此刻又死了一次。
完了。
他不會覺得自己是個變態吧?
哪個好人會拿著自己朋友,還是女生的裙子和黑絲去那種地方?!
時隨對明天去不去見闕辭的決定再一次拿不定主意,不僅尷尬,萬一他問起個中緣由自己又得怎麼答?
其實闕辭還好,問題是那個黃毛,那些海王聯盟的男人們會不會胡編亂想,他們自己想想其實也……沒事,隻要不說出來,她大可當沒發生。
但,以今天見識到的可怕八卦程度,他們不說出來讓她這個正主聽到才有鬼勒!
莫說時隨長了一副具有攻擊性的臉,可性格卻軟得一批,彆人稍微開點她的玩笑她能腳趾抓破鞋底板。
用餘挽的話說就是,一把鋒利的刀砍上骨頭,骨頭沒碎,刀先掉把了。
哐當一響,時隨的臉麵能裂成一道懸崖峭壁。
不過這事又說回來,她不去吧……也不行。
時隨嚶嚶叫哀,決定先解釋為什麼是濕的。
【她被雨淋了,裙子才會濕。】
是不是有點刻意?
來不及多想,闕辭的消息很快。
辭野-【知道,今天的雨確實挺大。】
時隨打字的手頓住,看到這條消息,似乎,剛才窘迫的感覺一下子平穩了些。
聽浴室裡餘挽哼起歌來,時隨繼續敲打:【那我明天去拿。】
接著,想到海王聯盟的人,她問:【你親自洗嗎?】
被那麼多男人看著他洗那些,闕辭會不會難堪?
辭野-【那不然呢,家裡洗衣機不適合洗這個,萬一洗壞了多傷你朋友的心。】
辭野-【隻是還得麻煩兄弟跟你朋友解釋一下。】
辭野-【對了,彆說是我個男人洗的,不然,你朋友可能會不好意思穿了。】
辭野-(微笑/)
……
時隨靜靜看著消息彈出,默了,不知該怎麼回複。
闕辭很好,會照顧人,體諒彆人的感受,看他頭像,那便和他那個人一樣,陽光下,一朵向日葵,他笑著,就是這麼暖人心腑的。
而記憶中的那個人,每天除了睡覺,成績時好時壞,還有就是,眼裡似乎容不下所有人。
在老師眼裡,他是個難以馴化的問題學生,在同學眼裡,他就是個不合群的害群之馬,他不喜歡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喜歡他。
恰恰那樣的他,和同樣不合群的時隨都成了班裡同學排擠的對象,可能唯一不同的是,那個人沒人敢惹,時隨人人都敢惹。
*
時隨是一隻白毛狐狸成精,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身份在現在的社會是不被允許的,至於為什麼不允許,依族人言就是,現在是法治社會,科學理論不支持她們一族的說法。
大多數人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即使說出去也沒人會信,甚至被一群白大褂的人抓走,關進白房子教育。
那就不說唄,反正一隻成了人形的狐狸是很難再變會狐身了。
但在還未變成人形前,時隨是一隻走到哪睡到哪的狐狸,也並非是她懶,而是她睡夢中一直持續做著同一個夢。
“那是一個很讓狐討厭的人!”時隨張牙舞爪,對著殘存的狐念身影絮絮叨叨。
夢裡那個很讓狐討厭的人長了一張鬼臉,用一個字形容就是臭,跟彆人欠他幾百萬似的。
但時隨並不是因為他的態度而討厭他,夢中人的臉並非清晰可見,她隻單能看清一些模糊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