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聲轉頭,強忍自己的表情,“離我遠點!”
響亮的巴掌聲甩過來,恰好擊中她還沒有好全的手背,將淤青摔得更加嚴重。
渺渺摸了摸手背:“我知道了。”
她有些困惑。
為什麼夏聲的脾氣這麼壞,還是有這麼多人喜歡她呢?夏先生和他的妻子,班裡的人,老師,甚至是不認識她的人,在渺渺和夏聲之中,都會偏向後者。
她也曾經努力討“妹妹”喜歡了,可一點用都沒有。
宋昱文認為她是來搶走夏聲的人生的,對她嚴加防守。他不在之後,渺渺非但沒能趁虛而入,反而被越推越遠了。
三年七班的氣氛低壓壓的,見到渺渺進來,很多人都不敢說話了,紛紛低下頭看課本。好端端的五個人,放學的時候還在打籃球,第二天卻離奇失蹤了,尤其還是發生在自己身邊的事,在刺激的同時還感到深深的恐懼。
說不定,就是被他們長期霸淩的荀渺渺做出來的!
幾乎每個人都覺得宋昱文是活該,但被討厭的永遠是更加弱小的渺渺。
渺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終於可以度過一段相對平靜的時光了。想到這裡,她不禁快樂起來,打開筆袋,從裡麵拿出墨水筆,在媽媽的日記上標下一個小小的貓頭。
荀照留給她了一本空白的日記本。渺渺不知她有何用意。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她放棄研究日記本的秘密了,打算用它來記筆記。
和頌從她進門開始就一直在觀察她。
宋昱文失蹤那天他也在場,可回到教室的時候,看見的仍然隻有渺渺一人。她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隻有不自然紅腫的臉頰證明宋昱文剛才來過。
他直覺有些事情不對勁,但渺渺什麼都說不知道,隻是帶著虛幻的笑容,對他點頭,語氣裡有了羞澀的雀躍:“我剛剛交到朋友了!”
……這個朋友首先排除某些人渣。
在他和程掠交談的短短一刻鐘,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的錯事了。心裡不安的預感在逐漸擴大,然而他找不到任何切入的時機。
宋昱文出事肯定是和荀渺渺有關,但問題是,究竟是失蹤,還是死了?她又是怎麼做到的?
直到現在為止,他首要懷疑的對象還是夏聲。以清潔著稱的神明不可能點出殺手的姓名,罪人的靈魂會汙染神格,就算是提及名字也會感受到被灼傷的疼痛,不可能大咧咧地告訴他,要找到荀渺渺。
可是夏聲那天根本沒有來上學。況且,夏聲要殺了宋昱文,動機又是什麼?
課代表過來收作業了。
“荀渺渺,作業呢?”鏡片後的目光古井無波,不像是和頌,就算被擋住視線,目光也是柔和的,她的眼神如同洞穿一切的利劍,筆直地射向荀渺渺。
渺渺從包裡翻出作業本遞給她。
在所有的科目中,她最喜歡語文。況且語文課代表是難得不會嘲笑和欺負她的人,在來例假的時候,還會偷偷借給她衛生巾。
但今天的課代表,不太一樣了。她出現了和同桌一樣的狀況,變了個人似的,不再輕聲細語說話了,態度冷得像塊冰。
淩絮把她的作業本放在最上麵,“你後麵兩頁沒寫,記得在這張紙上寫一下名字,我等下去交給老師。”
她遞過來一張黃色的紙條,看上去不像便利貼。
渺渺忍著不適,在上麵敷衍地寫了三個字。
淩絮:“苟妙妙?這是誰?”
和頌:“……噗。”
“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