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功夫之後,石磊回到了寺院中。
此時此刻眾人都以休息,不過他剛剛踏入,大蛇、雷夢殺、洛軒、司空長風都醒了過來,雷夢殺剛剛張嘴想問話。
“睡覺了。”石磊一句話講雷夢殺堵死,然後走到留給他的乾草上躺下,乾草鋪得還不錯,小白做得很到位。
雷夢殺看著直接閉目的石磊,一陣難受,想強行開口,卻被洛軒一眼製止。
石磊一覺睡得很沉,直到被一個聲音吵醒。
“東君珂佩響珊珊,青馭多時下九關……”百裡東君說著夢話。
“喂喂喂,醒醒,彆念了,彆念了,一早上吵死人了。”司空長風對百裡東君喊道。
百裡東君悠悠醒轉,還有些迷糊。
司空長風不耐煩道:“夢到美人了?”
百裡東君尚未從夢中回過神來:“我怎麼會做這種夢?我隻是在夢中飲酒罷了!你彆亂說。”
司空長風搖了搖頭:“擦擦你嘴角的口水再跟我說話。”
百裡東君連忙伸手一摸,摸到一片哈喇子,急忙用衣袖使勁擦了擦。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春心不少,我看昨日那晏小姐姿色也不錯,跟你的夢中情人相比如何?”司空長風問道。
百裡東君冷冷地望了司空長風一眼,反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嘛?”
司空長風笑了笑,說道:“我可不喜歡女人。”
百裡東君聞言愣了愣,輕輕往後移了一尺。
司空長風哭笑不得,笑罵道:“我是說,我不喜歡矯情的愛來愛去,這一點也不自在!”
兩個少年在廟裡互相調侃著愛情,而寺外,兩位公子則剛剛收到了來自遠方的信鴿。
“那人說了什麼?”雷夢殺撇了撇嘴,好奇道:“這一次又能給我們什麼驚嚇?”
“信上說,你的女兒離家出走了!”洛軒皺眉道。
“什麼!怎麼回事!”雷夢殺上前奪過書信,仔細一看,頓時怒氣騰騰,一腳向著洛軒踹去,道:“你這人號稱風雅公子,怎麼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這上麵哪有關於我女兒的半個字,啊?你給我念念!”
“哈哈哈,我不過是想緩解一下這嚴肅的氣氛罷了。”洛軒笑了笑,然後繼續解釋道:“我這人生性隨性,但因為這幾日之事,心中的弦崩得非常緊。”
“不過看信上所寫,竟然和晏家小姐說的一樣,晏家背後還有一股勢力在支撐著。沒想到這晏家小姐還真挺厲害的。可什麼樣的勢力,竟然連天啟城裡那位和身處晏家多年的千金都打探不到?”
雷夢殺沉思一陣,皺眉道:“暗河?”
“有可能。”洛軒將那信又仔細看了一遍,回應道。
“隻是暗河……這些人的行事卻不像暗河的手法,暗河喜歡藏著。”
雷夢殺也想不出是那個勢力,乾脆傲然道:“我們不用擔心,我們北離八公子聯手,從未失手過,就算是無雙城來了,我們也不帶怕的!”
“信上說柳月也搞不定,那如果真的搞不定,我們該怎麼辦?”洛軒憂道。
“既然那人猜到有這種搞不定的可能,那他必然準備有後手。”雷夢殺對天啟城的那人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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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城,秋雨落。
郊外的荒寺之中,司空長風感覺有些寒冷,生了一堆篝火,百裡東君圍在那裡悠哉哉地烤火。
清雅公子洛軒不知跑去了哪裡,雷夢殺則是一個人坐在屋簷下,那條奇大無比的大蛇白琉璃趴在他的身邊。
不過才過了一兩日,雷夢殺就和這條蛇混得很熟了,他摸著白琉璃的腦袋,問道:“白兄,你有沒有想家。”
白琉璃張了張嘴,吐出一口氣,扭了扭身子。
司空長風對雷夢殺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被雷家堡放逐嗎?這在江湖上一直是個謎,你是雷家堡這一代最最優秀的弟子,就算是分家出生的,也被主家寄予厚望。”
“你很好奇?”雷夢殺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呢?闖蕩江湖多久了?”
司空長風接過酒囊喝了一口:“我從小就四海為家,一直生活在這江湖……”
石磊打獵回來,聽著司空長風和雷夢殺的閒聊,一邊烤著肉,這兩人一個喜歡江湖,一個愛說話,可以說是臭味相投。
顧府之中,顧劍門依然飲著酒。
“明日,就大婚了。”顧劍門將酒灌入口中,微微一笑。
侍立在一旁的李蘇離點了點頭,答道:“是。”
“那明日我可以身穿白衣嗎?”顧劍門問道。
李蘇離搖了搖頭,解釋道:“公子,婚禮之上,你應當穿紅衣,隻有在參加葬禮時,人才會穿白衣。”
“可惜了,殺人的時候,我想穿著白衣,那樣血白衣,會顯得特彆鮮豔。也罷,紅衣那就紅衣吧。”顧劍門走到門口,抬頭仰天望著那細雨,雨漸漸地停下。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顧劍門突然輕聲問道。
李蘇離點了點頭,應道:“是。”
“很好。”顧劍門笑了笑。
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顧劍門微微皺眉,說道:“誰這個時候會來?”
李蘇離搖了搖頭說道:“我過去看一看。”
片刻之後,李蘇離走了回來,聲音很猶豫:“公子……”
“是誰?”顧劍門沒有轉頭,輕聲問道。
“是我。”晏琉璃走進院落,站在了顧劍門的聲旁。
次日清晨,所有人都被一陣馬蹄聲給驚醒,司空長風立刻一把抓起長槍,踏出廟外,看到一輛馬車正從路上駛過,直奔柴桑城跑去。
“這些人都是誰?”百裡東君揉了揉眼睛,好奇問道。
司空長風衝著馬車上的旗幟指了指,說道:“你看上邊那旗,上麵繡著一隻三爪鷹,這是西南道飛鷹幫的旗幟。”
百裡東君忽然想起:“今日是婚期?”
“是。木玉行晏家和金錢坊顧家,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