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個部門中,對於他基因、腺體狀況和信息素的備案都是他出生時的數據。
簡單來說,如果周銘能像亞爾維一樣,找到蒙蔽所有身體檢查的方法,就能重新回到軍部。
陳渢臉上一點一點生出喜色。
周銘拿了一塊甜點盤子上襯了巧克力底的冰淇淋,陳渢看到這一盤還是有點尷尬,格外受不了周銘主動取用。
“我給您再點些彆的吧。”
“不用。”
周銘連眼皮都懶得抬,挑著吃掉了巧克力,又上手拿了塊華夫餅。
整個盤子就五塊小點心,上將一個人吃了三塊,盤子光了一半。
被放在洋桔梗下的黑色竊聽器也因此露了出來。
陳渢:……
陳渢滿臉戾氣,一手按槍扭頭就要尋找剛才那個Omega的身影。
“不關他的事。”周銘抽了張紙,擦乾淨手指,在竊聽器旁邊敲了兩下。
果然,不多一會,他的通訊器就震了起來。位於最上的備注赫然是秦衍。
周銘接起,那邊的聲音很嘈雜,夾著秦衍一步一步不疾不徐的腳步。雜音逐漸消減,秦衍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站定,笑著問道,“吃的什麼?”
“你不知道?”周銘問道。
秦衍用舌頭抵著上牙膛。光是聽周銘的聲音,他就能想象出上將閣下現在的樣子。
一定是看似無波無瀾,實際上有點不爽地淺淺眯起眼瞳。如果手邊有筆之類小東西還會遭受他的無意識揉捏。
“彆生氣,我又沒瞞你。”
確實,竊聽器正大光明地放在了盤子裡,吃掉甜點就能看見。
但如果不是周銘敏銳捕捉到了,盤子在被放下時所發出的那一聲不尋常的磕碰聲,他和陳渢寧願點其他的,都不會碰這盤一下。
“哎我聽你分析挺在理的,什麼時候想通這一切的?打算怎麼找亞爾維要方案。還有,如果伊甸園背後的組織從那麼早之前就開始對你布局,那那個時候,亞爾維肯定不是主事人。他那時候又沒實權又沒助力的。”
周銘端起水杯,慢悠悠喝掉了裡麵最後一口茶。
然後“嘭”一聲,重重跺在了竊聽器旁邊。
“嘶——”
秦衍手忙腳亂摘下竊聽耳麥,揉了揉耳朵。
高級餐廳裡原本就隻有悠揚的樂曲聲飄蕩,周銘這一下,直接將所有人的
() 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陳渢趕緊朝關切看來的服務生擺手,“沒站穩,不好意思。”
秦衍哼笑,“閣下這是要重回高位,提前開始端架子了。”
出乎預料的,周銘接上了他的調侃。
“是,已經想好要把你發配去哪個偏遠的星球了。”
另一邊,仍然在黑石集團實驗樓的秦衍雙肘搭在欄杆上,拎著軍帽帽簷朝下看。夜風將他的黑發吹得淩亂。
下方,黑石集團實驗樓的負責人已經被易格帶上了手枷,安保部派來對接的不知道是在要人還是在請求軍部趕緊把人帶走,彆讓皇室遷怒他們。
“你要是把我流放邊境,我就偷摸回首都星,找媒體曝光帝國上將始亂終棄的惡劣行徑。”
周銘眼皮一跳。
他現在都有點分不出秦衍的玩笑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秦衍興致勃勃,“反正表麵上,你我都是alpha,您呢,位高權重,又是秦兆華的學生。我呢,早早被邊緣化,這麼多年受儘了委屈。周銘你猜媒體和大眾會怎麼想咱們兩的關係?你說新聞發布以後,會不會有人去攔你的飛行器?”
“回頭再把當年秦兆華死後,議會為難我的錄像透露出去幾段,做個合集。預約首都星日報一年份的頭條應該沒問題。”
“……”
秦衍眼底笑意加深,“為了要名分,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
他的愉快太過明顯。
——因為他確定自己不會去做出某些堪比自殘的行徑。
周銘起身,陳渢也是到現在才意識到他根本沒吃多少,盤子裡的魚肉還剩了一大半,趕緊用眼神暗示。
周銘一搖頭,開口卻是對著秦衍說的。
“我說了我有分寸。”
“我也說了我會擔心。”秦衍從善如流。
周銘:“你的擔心就是用竊聽來表達的?”
如果周銘在秦衍身邊,就會看見他唇角的笑意淡下去了一點。
——他其實還可以用更為讓人難以接受的方式表達。
隻是周銘真的“有分寸”,所以他也輕易地停留在了安全距離外,任由周銘按照計劃推進想法。
秦衍緩步朝下走,輕巧地繞過了這個話題,“對黑石集團的調查已經開始了,不出意外的話,八個小時以後,我們就能收到對皇室的調查授權。你先彆回基地,等我一起。”
“你多久到。”周銘漫不經心地問道。
“兩三個小時以後吧。”
黑石集團的調查,有不少文件得由他親自授權。
“嗯。”
周銘掛掉通訊。
半夜時分,中心區燈火不息。懸浮車道的燈流映在周銘眼底,他手指在通訊器邊緣摩挲片刻,側身攔下了餐廳的另一位服務人員。
“您好,幫我打包一份長尾魚排。”
跟出來的陳渢沒弄明白。
那長尾魚周銘剛才可是隻吃了一口,再點一份是什麼意思。
她探究的目光太過明顯,周銘接過服務員遞上的袋子,終於回了一句。
“給亞爾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