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2 / 2)

入侵 隻雀 9282 字 7個月前

周銘眼睫動了下。

他能聽出秦衍的忐忑。挺罕見的,秦衍在他麵前很少會表現出這樣的情緒。

不遠處,盛長恒站在飛行器旁邊,抬手朝他打了個招呼。第一軍團行政部的艾麗帶著人朝他一點頭。

整個停機坪零零總總上百號人,都在看著他們。秦衍卻偏頭,自上而下地打量著周銘的神情。

周銘終於歎了口氣,“沒有。”

“那還回家嗎?”秦衍生怕他避嫌,之前答應好的事情也翻篇,直接跑回軍部住。一邊問一邊借著下台階的動作去扯周銘的衣服。

“回回回,行了吧。”周銘感覺秦衍就是仗著現在他沒法發作,儘情作妖。

身後傳來一聲笑。

不遠處盛長恒擰眉,“秦衍那崽子在跟周銘說什麼呢?”

副官也有點顧忌,“不會是在吵架吧。”

畢竟秦衍可把蕭濘給打了的,就算周銘上將不護短,也不能大度到這種程度吧。

盛長恒罵罵咧咧。抬步朝周銘走去。

周銘看見他過來,收斂了神色,兩人同時朝對方敬了個軍禮。

“閣下。”盛長恒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秦衍,“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沒事。直接做身份核驗吧。”周銘說著朝前走去。

首都星的軍用星塢旁邊就是軍事基地,早早就已經等在後麵的醫務人員讓開大路,先朝前走去,給周銘他們指引方向。

盛長恒走出幾步以後才低聲開口,“我多問一句,旅遊星的那個蟲巢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職權,周銘當然有資格帶軍隊圍剿蟲族,但問題是那一次他沒有跟任何人報備,自己批準了自己的行動。

但凡換個人做這件事,議會那邊肯定跟嗅到血味的鯊魚一樣湊上來。但換了周銘,特彆是在他真的找到了未登記蟲巢,且艦隊被襲擊的當下,議

會連個“不合規行動”都沒敢提。

“怎麼?”

盛長恒冷笑一聲,“皇室想快點把這件事壓下去,最好把那個蟲巢的事也推到亞爾維頭上,直接結束調查,封存檔案。”

周銘眸光微微閃動。

如果能接著皇室的掩護,將這兩個月發生的一切全都結束封存,對他來說是最安全的選擇。

誰都不能保證他這兩個月,沒有在任何監控中留下身影。一旦開始細致調查,時間對不上,能查出多少來都難說。

但如果封存,旅遊星的蟲巢也會被一同納入事件範圍——

周銘和盛長恒走進大樓。

“讓我再想想。”

盛長恒跟著點頭,“其實我也覺得應該繼續查下去。就算亞爾維隻是貪汙,賣的也是蟲族,太危險了。”

兩人前方,一隊原本坐在玻璃等候室中的人陸陸續續站起,相互交談似乎是確定了周銘等人的身份。

為首那人率先推開玻璃門朝周銘這邊走來。

周銘腳下一頓。

來人穿著最簡單的風衣薄毛衣,人高腿長,左眼帶著電子隱形眼鏡,給蔚藍的眼瞳邊緣鍍上了一圈及不可見的光環。

盛長恒見到這人也愣了下,但來人已經走到了麵前,他隻能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塞爾羅伊,轉向周銘,“閣下,這位是皇室研究院的主要負責人,塞爾羅伊·裡斯珀。”

“今晚不是隻做一輪檢查嗎?”不等周銘開口,站在兩人身後的秦衍突然出聲,“裡斯珀院長怎麼來了?”

研究院和皇室高度綁定,塞爾羅伊出現在這裡,代表的就是皇室。

但在此之前,秦衍和周銘都沒有收到研究院的體檢申請。現在又是下班時間,塞爾羅伊的出現,就顯出了點微妙的意味來。

塞爾羅伊笑了下,溫和地看向周銘,“閣下,能借一步說話嗎?”

竟然是直接忽略了秦衍。

周銘眼底帶著不易察覺的打量,“就在這說吧。”

塞爾羅伊盯著周銘,聞言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那我就直接說了。”

“米索伯爵死後,他的女兒被送到了我這裡工作。前兩天聽說秦衍少將要回來,米索小姐就有點情緒激動,說是想找秦衍少將了解一下她父親死亡的情況。”

就連周銘也沒想到他晚上出現在這裡是為了這件事情。

塞爾羅伊笑得有點無奈,“考慮到秦衍少將現在是您在調查期的監管人,不能隨便離開。我就想和您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將我們研究院負責的體檢,提前到今晚。”

“這樣秦衍少將在等候您的時候,能和米索小姐簡單交流一會。”

米索·蘭斯爾特。周銘輕輕點了下頭。

說到底,緩衝帶區發生的陰謀本來和他無關,是因為他和亞爾維,米索·蘭斯爾特才被牽扯了進來。

周銘早就過了會因為一條人命心軟自責的年紀,但到底不可能完全不為所動。

周銘回頭看向秦衍,“你看呢?”

“不行,你今晚得休息。”秦衍說道。

他抬眼,“閣下今晚需要休息,明天可以。”

塞爾羅伊也不強求,“那明天上午。”

“上午不行。”秦衍連個頓都沒打,直接否決,“時間上來不及。”

這下,最先表現出異樣的人成了盛長恒。

“你倆明早有安排?”他遲疑問道。

秦衍一派理所當然,“從我家到這個基地,路程得三個多小時,就算八點出發,過來也得十一點多了。明天下午吧。”

周身一圈的人,同時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安靜。

盛長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而塞爾羅伊帶著點彬彬有禮的困惑看向周銘,“上將你不住在基地裡嗎?”

夜風撫過草葉,秦衍遲了幾秒才意識到自己將周銘和自己即將要同居的事情說了出來。

眾所周知,在外人眼裡不和的他和周銘,正常來說,是不應該住在一起的。但現在否認或者解釋當然已經來不及了。

他控製不住地想去看周銘臉上的神情,帶著一點點忐忑和難以言明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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