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衝帶區。
周銘熟稔地將安裝了兩門粒子炮的飛行器懸停在軍部基地的停機坪上,打開艙門，兩步跳到了地上。
他沒什麼表情地勾著鑰匙，朝基地裡走去。
電梯“滴滴”響了兩聲,緩緩朝兩邊打開門。
這兩年，他已經對緩衝帶區的軍部基地很熟悉了，徑直走了進去。
“彆關。”
周銘手下動作一頓，抬眼，看見大步朝他這邊走來的秦兆華。
“換新車了。”秦兆華挑眉問道，“剛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行政部又敗家,買回來的什麼後現代藝術品鐵坨子。”
“啊？”周銘有點驚訝似的，“那兩門炮是你們軍部的最新款啊,你認不出來？”
秦兆華：……
周銘眼底帶上了一絲笑意。
相處得久了,他也有點憋不住性格中的蔫壞，不經意之間總容易漏出來一點。
但周銘那張堪稱是清麗的臉太有欺騙性，這麼長時間,除了對他的底細清清楚楚的秦兆華，還真沒有其他人摸透他的性格,被不經意地調侃一下,反而會覺得是自己的問題。
獨留秦兆華一個眾人皆醉我獨醒，在那裡恨得牙根癢癢。
趁著電梯門還沒有關上的這一小會,秦兆華無言地瞪著停在那裡的飛行器，然後神情複雜地將目光轉向周銘。
“沒扒你們的倉庫。”周銘哼笑，“是直接從流水線上卸下來的貨。”
秦兆華：“……季氏集團？他們居然把這種最新款的武器賣給你們？”
周銘不可置否，“資本家永遠會倒向擁有金錢的客戶。”
秦兆華哼了一聲，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周銘。
他們兩個都清楚，既然大集團敢向聯邦出售軍火,就不怕秦兆華啟動調查程序去追根溯源。那些眼裡隻有錢的資本家，才是吃下緩衝帶區“生意”最大利潤的餓狼。
“這是第一批藥劑，你看一下。目前來看，臨床試驗非常成功，下一步就是降低成本的問題。”
秦兆華留了份文件在手上，語氣略顯得心不在焉，“我這個月回帝國，開關於這件事情的會，反正第一批接受基因編輯手術的是你們緩衝帶區的人，估計也沒誰會反對，順利的話，醫療團隊下半年就能趕過來。”
周銘拿著紙質文件翻了兩頁，然後將文件重新遞還給他。
“這麼快就看完了？”秦兆華有點驚訝。
“你拿錯文件了。”
秦兆華一愣，趕緊翻了兩頁。
之間和軍部文件一樣的黑色文件夾外殼下，是十幾張宛如簡曆一樣的omega資料。
……
秦兆華一聲不吭地把文件夾合了起來，憋著火將手上另一份遞了過去。
周銘這次沒急著看，隻是慢悠悠地開了話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們大家族的相親方式，這是在效仿皇室選妃？”
秦兆華冷嗤，
“呦，周老板您還管這事啊。”
“沒有要打探你婚姻選擇的意思。”周銘毫不避讓地直視著他的眼睛，“隻是一旦你結婚，必然要離開緩衝帶區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如果聯姻對象的家族在特定區域有超然地位的話，你應該也會重新選擇駐地。”
雖然周銘和秦兆華之間，總是隱隱帶著對峙的氛圍。
但他們之間的聯盟已經經營了三年，在大方向上，並沒有原則分歧。
如果可以，周銘，或者說聯邦，並不打算更換盟友。
“你以為我沒考慮這個問題啊。”秦兆華扯了扯嘴角。
反正都已經說開了，他索性也不瞞周銘，直接從文件中拽出了最上麵的一張。
周銘微微蹙眉，接過。
那是個很美麗的omega，金棕色柔軟長發，蜜色的眼睛，微微笑著。即使在照片裡，她的笑容也足夠吸引住觀看照片的人。
如果周銘以多年以後的目光來看，就會輕而易舉地發現，這個女人的眼形像極了秦衍。
那是秦衍臉上最不像秦兆華的地方。
深邃，眼瞼痕跡深，像是狼一樣，但又因為眼尾微微挑著，笑起來時怎麼看怎麼不正經。
但這一切，當時的周銘都不知道。
他一眼掃過簡介的介紹，若有所思地抬起眼，“黑戶？”
這個叫希斯卡的女人甚至沒有一個姓氏。類似情況在緩衝帶區倒是常見，但在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