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淩步非答道，“她把叔父吃了。”
姬行歌大吃一驚：“淩宗主他……”
淩步非暫時沒空細說，對著陰陽傘道：“藥王前輩，您出來看一看吧！”
兩道清光從陰陽傘裡逸出來，胡二娘和藥王同時現形。
藥王還是那般淡定，慢吞吞在床邊坐下，拿起白夢今的手號脈。
她身上魔息起伏不定，魔氣時不時溢出，顯然已經到了臨界點。
“嗯，丹田滿了，再多吃一點，可能就爆了。”
“經脈也塞滿了，這樣都沒斷，不容易啊！”
“根骨……”
淩步非忍不住：“到底有沒有事，前輩您就直說吧！”
藥王瞥了他一眼，好像在說年輕人真是沒耐心，才回道：“沒爆體就沒事。”
淩步非還在等後文，結果藥王仔仔細細把她的手塞回去，又給蓋上了被子，就站起來了。
“好了？”淩步非追問，“您不用紮個針什麼的嗎？”
“紮針乾什麼？放氣嗎？”藥王攤手，“我這會兒要是把她的魔氣放出來，倒確實不會爆體了，但中途沒法停止，她這一身修為也就廢了。”
“……”
看淩步非滿臉憂慮，胡二娘笑了：“你不用這麼擔心，還沒到那份上。這丫頭鬼靈鬼精的，要真的不行，她不會吃的。”
怎麼能不擔心？自從相識，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完全失去生機，哪怕結嬰承受天劫的時候，她都是一切儘在掌握。
“沒有彆的辦法能幫她嗎？至少緩解一下。”淩步非不肯放棄。
“最好不要。”藥王認真地說，“從來富貴險中求，極限之中，正是突破的好時候。”
“白師妹能化神了？”姬行歌既驚且喜，“就這樣能行嗎？”
“差不多吧！”胡二娘道，“她如果能把這些魔氣全部吸收為己用，差不多就到化神邊緣了。”
“但也有危險是不是？”淩步非追問，“寶貴險中求，那就還是處在危險之中。”
“難道你想百分百成功？”藥王白了他一眼，“怎麼可能！”
“但……”
“耐心等著吧！”胡二娘勸他，“她會讓自己過這一關的。”
外頭傳來響動，是花無聲到了。
胡二娘和藥王並不想見彆人，便化為清光，回到傘裡。
“師伯祖！”淩步非出去迎人。
“什麼情況？”花無聲快步踏進來，“阿序說白丫頭昏迷了？她……”
“她把叔父吃了。”淩步非把事情說了一遍，“我請藥王前輩看了，說是體內魔氣太多，差點就爆體了。”
辛停雪跟進來，聞言笑了：“這個丫頭，膽子太大了！”
她正好在花無聲處，索性一起來看看。
不是受傷就好，吃多了麼，慢慢消化就行了。
“人呢？”花無聲問。
淩步非指了指內室：“在這裡……”
兩位長輩跟著他進去，隨即吃了一驚。
白夢今安靜地躺在床上，身上除了起伏的魔氣，還冒出白色的冷霧。這些冷霧與魔氣相遇，便凝結成一片片碎玉，貼在她的臉上，手上，身上……
轉眼間，她整個人都被玉片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