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鼠歎了口氣，將寅虎那塊撿出來，隨手一碾，化為輕煙消散。
“巳蛇、午馬都死了，再加上寅虎。未羊跟死了差不多。戌狗倒是活著，但他失了肉身，這二十多年，也不過稍稍恢複一些。不知不覺，我們已經損失這麼多同伴了。”
辰龍不悅道：“巳蛇和未羊是他們廢物，死了也不可惜。戌狗也沒什麼用，倒是午馬和寅虎可惜了——奇怪了，究竟是誰殺了寅虎？總不會是岑慕梁親自出馬吧？”
子鼠搖頭：“不會，岑慕梁現在就出馬，也太大材小用了，不過是前期試探罷了。”
“那……”
子鼠正要說話，忽然麵色一變，匆忙扔下一句：“有問題！這裡你看著，我去看看。”
話音才落，辰龍來不及回一聲，他便身影一閃，消失了。
寅虎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白夢今收回手，隻覺得腹漲欲裂——雖然寅虎重傷，但化神修士實在是太補了。
這麼多魔氣湧進來，她感覺自己到了突破的邊緣。甚至，她不講究的話，當場化神也不是不行。
當然，當場化神太危險了，根本無法保證自己的處境。所以她強行壓了下來，試圖將這些魔氣消化一部分……
一個人影忽然閃現，落在她身邊，劍氣在同時籠罩下來。
白夢今隻來得及抬手，但是被撐住的她沒辦法施展，就已經被那劍氣按了下來。
“你是誰？”冰冷的聲音。
她抬頭看到跟自己一樣的臉。
子鼠。
白夢今滿不在乎地擦了下嘴角，回道：“玉魔。”
“玉魔？”對方懷疑地看著她，但她此刻被寅虎的魔力充盈著，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子鼠抬掌按住了她，眼神危險：“伱既受召而來，難道不知禁令？膽敢吸食同類，還以下犯上？”
白夢今哼了聲，毫不畏懼：“是他要吃我，難道我該乖乖任他吃嗎？”
說完，她眼中露出敵意，做出隨時搏命的樣子：“你們召集天下魔頭，難道就是為了給自己吃的？什麼天魔宗，莫不是騙人的吧？”
子鼠眉頭大皺。他身為無麵人之首，又是劍修，向來高傲，向來不屑吃食同類，此時被指責，倒不覺得生氣，隻覺得惡心。
“你說他要吃你？”
“不錯。”白夢今質問，“你也要吃我嗎？我雖然打不過你，但也不會甘心受死的！”
子鼠一時沒有說話。
那邊小魔們終於發現了異常，往這邊奔來。
“大人，玉魔大人！”
然後他們看到了子鼠跟白夢今對峙，寅虎倒在地上，顯露出原身的一幕，驚住了。
“大大大……大人！”甲丁都結巴，“你們這是，這是……”
子鼠瞥過來一眼：“你們是何人？”
小魔們被他氣勢震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最後還是一個夜魅回道：“我們、我們當然是天魔宗弟子啊！”
對對對！其他小魔連連點頭。他們受召而來，天魔宗成立，那他們就是天魔宗弟子，一點也沒錯。
子鼠再一次皺起了眉頭，又瞟了眼白夢今：“你們跟他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就好回答了，小魔們紛紛答道：“我們是玉魔大人的手下！”“玉魔大人救了我們！”“剛才我們還救了寅虎大人呢！”
最後一句話，讓子鼠身上的殺意收斂一些：“哦？你們怎麼救了寅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