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終章·正文完(1 / 2)

冰尖美玉[花滑] 祝鳶 8368 字 7個月前

雖然早已在心中打了無數遍腹稿, 當紀和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時,雲澈的呼吸還是猛地一窒。

心上之人就在一門之隔,雲澈多年鍛煉出來的冷靜和鎮定在這一刻儘數土崩瓦解, 甚至難得的生出了幾分近鄉情怯之感,一時間不敢就這樣打開門, 直到外麵紀和玉再度疑惑地喚了他一聲, 雲澈這才收拾好心情,打開門將紀和玉迎了進來。

“這麼晚了來打擾哥, 不知道會不會耽誤哥的事情。”紀和玉笑著走進門, “本來應該好好休息或者是回去看書的,但今天心情實在太激動了, 一下子睡不著,隻好來打擾哥了。”

燈光下, 少年眸光微閃,眉眼彎彎, 唇邊笑意粲然,左眼眼尾那顆殷紅淚痣與唇邊漾起的淺淺梨渦光華耀目,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

這樣的紀和玉,與平日裡在冰場上鎮定自若、在媒體麵前不卑不亢的那個天才選手相似而又不同。

相似之處, 在於“他們”都是一樣的美好甚至是明豔,一樣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而不同, 則在於麵前這樣的紀和玉,隻有自己能瞧見。

賽場下的紀和玉周身原本繚繞的冷冽霜雪氣息稍稍淡去, “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冷意亦散去不少。朦朧燈影略略模糊了紀和玉豔麗的五官, 同時也為他平添了幾分含而不露的勾人意味。

隻可惜,麵前的人對自己的美毫無自知之明,對他可能麵臨的危險更是一無所知。

“當然不會, 你怎麼會打擾到我呢?”雲澈嗓音無端有些沙啞,心緒亦頗不寧靜,但他麵上仍舊是那副八風不動的神色,強自鎮定地引著紀和玉在沙發上坐下,“我與你說過的,你永遠不會打擾到我,和玉。”

“所以,不必對我說抱歉。”

男人聲音雖然低沉,音量也不大,但話語裡的分量卻令紀和玉沒來由地脊背微僵。

奇怪,他為什麼有點緊張?

以往跟雲哥獨處的時候,他不是一向都是很放鬆的狀態嗎?

為什麼今晚的氣氛這麼古怪……

紀和玉下意識開始思維發散,企圖忽略掉自己的異樣。

但雲澈沒給他機會。

“十八歲成年快樂,和玉。”見麵前的紀和玉神色有一瞬的茫然,雲澈不動聲色地拉近了他與紀和玉的距離,在他耳邊輕聲祝願道。

“謝謝哥,剛才大家給我開派對的時候,不是已經祝福過我了嗎?”耳邊不斷噴灑的滾燙吐息令紀和玉耳根發燙,勉強找了個話題道。

然而雲澈卻是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唇邊泛起一道罕見的溫柔笑意:“那是在眾人麵前的祝福,這是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祝福,和玉,這不一樣。”

紀和玉不知道這二者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他隻是本能地覺得,現在的氣氛和雲澈接下來可能要說的話有些危險,遂下意識地試圖跳過這個危險的話題。

於是紀和玉沒話找話道:“對了,說到剛才那場慶祝活動,準備得這樣充分,也不知道佳佳姐口中那位神秘的幕後投資人是誰,真該好好謝謝她,今天的活動籌備得太好了,這是我十八年以來經曆過的,最完美的生日。”

“想知道是誰,還想親自謝謝對方?”雲澈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

“是啊,可惜我問佳佳姐的時候,她說這個不能透露,要對方自願告訴我才行,可是我都不知道上哪去有一個讓對方告訴我的機會,”紀和玉遺憾地搖了搖頭,“如果有一天能有幸知道是誰,我肯定會親自好好謝謝她的,也不知道跟她簽名合影幾張夠不夠?感覺就簽名合影什麼的好像有點太敷衍了……”

“和玉,”雲澈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輕輕落在了紀和玉的肩上,向下按了一下,重新贏回了紀和玉的注意力,“你有沒有想過,對方想要的,或許不止是簽名合影呢?”

“哎,我也這麼覺得,”紀和玉絲毫沒有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頭疼地回答道,“她這樣儘心,就用對普通的粉絲的感謝確實不太好,可我甚至都不認識她,就更彆說專門感謝人家了。”

“或許你認識他,和玉。”雲澈若無其事地放開了按在紀和玉肩上的手,目光定定地凝視著紀和玉漂亮的眉眼,因為今天過於疲乏的緣故,那裡正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

雲澈並不逼紀和玉與自己對視,但也絲毫未收斂自己的目光——

滾燙,熾熱,甚至有一絲侵略性。

就仿佛此時展現在紀和玉麵前的,才是那個真實的雲澈,這一刻他幾乎撕下了所有偽裝,拋卻了全部鎮定,幾乎要將一顆心儘數融在了望向紀和玉的目光裡。

直視著自己的目光含著許多紀和玉看不懂的東西,與平日裡在自己麵前那個溫和可親的哥哥大相徑庭,紀和玉本能地向後仰了仰身子,企圖借此逃離這個有些曖昧,甚至是危險的距離。

卻被人再一次按住了肩膀。

雲澈所用的力道其實不大,如果紀和玉真的想要掙脫,隨時都可以掙脫,但莫名地,被人這樣“禁錮”住,紀和玉頓時軟化下來,徹底沒了反抗的心思,隻是仍舊不敢與雲澈深沉到如有墨色氤氳的目光對視。

“看著我,然後看看自己的心,和玉。”雲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觸碰著紀和玉形狀精致的下頜,將其悄然擺正,動作溫柔卻強硬地將紀和玉的目光調整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紀和玉不知道雲澈是什麼意思。

但對方都這樣說了,他終究克服了心裡那點茫然的恐慌,抬頭看著雲澈的眼睛。

“隻要你想,你就能知道那個人是誰。”雲澈輕聲道。

他這話有些沒頭沒尾,紀和玉費力很大功夫,才想明白雲澈所指的,是那個神秘的資助人。

可是什麼叫做,隻要他想他就能知道?

他該怎麼知道?

見紀和玉遲遲不說話,雲澈極有耐心地問了一句:“那,你想知道嗎,和玉?”

紀和玉點了點頭。

他本以為雲澈問這個問題,是因為知道一些線索打算告訴自己,然而雲澈卻又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甚至放開了輕輕握住他的肩膀與下頜的手,向後退了少許,兩人間的距離,又重新回到了一個相對舒適的程度。

“十八歲生日快樂,過了這個日子,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可以做一些不能做的事了。”

雲澈唇邊含笑,語氣溫柔,隻是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再一次令紀和玉脊背發麻。

什麼、什麼叫不能做的事……

紀和玉無端覺得自己耳根發燙,如果此時他麵前有一麵鏡子,就能看見自己緋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色,豔麗的姝色自耳根一路蔓延至臉頰,像極了一塊瑰麗而惹人心折的美玉。

雲澈並沒有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而是站起身來從一個盒子裡取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紀和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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