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看的,又沒長出花來。”
說著,就起身進了廚房。
外麵陸老太太和林半夏此起彼伏的笑聲,透過門縫,鑽進他的耳朵裡。
陸階無奈地搖了搖頭。
林半夏跟著陸老太太的指引,“見”到了不同時期的陸階。
從溫軟可愛的幼年正太,到青春期時麵對拍照時,一臉不樂意的叛逆小少年,皺著眉,一副我最厲害的樣子。
十幾歲之前的照片很多,之後就隻有寥寥幾張,隻能在全家福看到陸階的身影。
麵對鏡頭,也沒有再笑。
林半夏隱約能猜到什麼原因,她看向在廚房忙碌的陸階。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與小時候的稚嫩相比,他成長得高大挺拔,肩膀更加寬闊,可是,眼底總藏著什麼。
林半夏看不明白,隻能在偶爾窺見那一點悲傷。
還是那輛紅色小饅頭,以一種近乎悠閒的速度,駛過田野小道。
在靠西的河坎上,有一溜向陽高地,土壤肥沃鬆軟,麥田排著整齊的方陣,正在拔節期,綠蔥蔥的,健壯挺拔。
蠶豆花顏色紫紅,深深地隱藏在大片的綠葉下,粉紅色的豌豆花,花朵水靈清秀,星星點點的花瓣,被葉片簇擁著,在陣陣凜冽的寒風下,仰起頭來張望著冬天的太陽。
林半夏將大片景色收入眼底,搖下車窗,嗅著田野特有的芬芳,沁人肺腑。
“小饅頭”平穩進入村外的水泥路,車道兩邊的樹木光禿禿的,上麵隻掛著幾片搖搖欲墜的枯葉。
路上車子不多,路麵年久失修,坑窪不平。
幸好陸階車技很好,開得比較穩當,可坐久了,背上隱隱還是有些難受。
陸階把車停到一個角落裡,就是上次“趕場”的位置。
今天不是“當場”的日子,自由市場上偶爾有幾個路人,沒有排到巷尾的攤子,沒有嘈雜走動的人群。
此時的冷清與之前的熱鬨形成對比。
一時間,林半夏沒有認出來這裡。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麵聊天說笑的聲音,幾道聲音混在一起,有男有女,話題不一。
有一個嗓門格外清晰,林半夏聽出是前幾天來過陸家的裴徹。
剛跨進門,眼尖的裴徹就瞄到兩人的身影。
立馬站了起來,打著招呼。
舒辭坐在一側沙發,之前見過的裴徹坐在對麵,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男生正低頭看手機。
許靜雯在廚房幫忙,聽到有人招呼陸階,來不及擦手,笑著從廚房走出來招呼。
“陸……”歡快喜悅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也凝固在臉上。
陸階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生,是林半夏。
兩人站在知根知底的朋友之中,接受著好友的挑說,靠得如此近,就像一對處於熱戀的情侶。
她看到陸階臉上的笑意,許靜雯承認,自己深深地嫉妒了。
裴徹一拳捶在陸階胸口上,“好好好,上次把我一人扔著,喝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最後是亮哥把我背上去的。”
“我讓你跟我回,你不走。”
裴徹擺了擺手,做出退避三舍的樣子,“你那個雞籠一樣的小車,我是再也不想坐了,腿都伸不直,屁股差點給我搖兩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