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寵物像主。
餘思量伸出手去,在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上RUA了一下,柔軟的觸感頓時驅散了他心裡被欺瞞帶來的不爽。
“喜歡可以帶他出去遛遛。”薄子衡一邊說一邊往裡走,“二樓有客房,你可以挑間喜歡的,阿姨早上會買菜過來,順便打掃衛生,平時除了我們兩個,家裡一般不會有外人,如果有客人來,我會提前跟你打招呼,一會我把房間跟房子的鑰匙都給你一份,阿姨跟司機的聯係方式我會發到你手機上,有什麼要注意的你可以自己跟他們說。”
他說著頓了一下,微微蹙眉似乎在想什麼。
“不用那麼麻煩。”餘思量說道,“我不會住在這。”
薄子衡笑了笑:“結了婚,總要有些改變,你就當多了個落腳的地方。”
雖然薄子衡一直把結婚掛在嘴上,但他語氣實在太淡,淡到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所以餘思量一點也沒有兩人是夫夫的實感,隻是單純的覺得有些不自在。
薄子衡就像一個他應該熟悉的陌生人。
“我還是回去吧。”餘思量垂下眼,“我……我、我沒跟經紀人說今天的事。”
他以為薄子衡會拒絕,沒想到他很爽快地答應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你先坐一下,廚房冰箱有水,客廳有遊戲機。”
說完他就匆匆上樓去了。
餘思量在原地怔了好幾秒才從懵逼中回神,有些僵硬地轉身去客廳坐下。
電視櫃上的確放著一台遊戲機,旁邊還有一排擺得整整齊齊的卡帶跟幾個可愛的小擺件,有兩張卡帶還沒來得及收就那麼跟手柄一起放在一旁,餘思量幾乎可以想象出薄子衡在這打遊戲時的樣子。
薄家繼承人風頭大,但資料卻很少,外麵的人都說從做事風格就能看出他這人冷漠又不近人情,但餘思量實在沒辦法把眼前的場景跟傳說裡的人對上號。
起碼在這樣短暫的一天裡,薄子衡給他的印象其實很好,模樣好,脾氣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很有人味,跟周嚴比起來,可以說吊著周嚴打。
餘思量沒有去碰遊戲機,隻是坐在客廳裡對著電視機裡的倒影發了會呆,薄子衡下樓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個模樣,脊背挺直,兩隻手緊攥著放在並攏的膝蓋上,拘謹得有些乖巧。
薄子衡揚起嘴角,走到餘思量麵前晃了晃手中的鑰匙串:“隻找到這個,將就一下。”
餘思量看著鑰匙扣上那隻有點傻氣的阿拉斯加,沒有拒絕:“狗很可愛。”
說完便接過了那串鑰匙。
冰涼的觸感在手心停留了幾秒後迅速被掌心的溫度熨帖得微微發熱,就像他今天那顆本該麻木又冰涼的心一樣。
“我的備用鑰匙給經紀人了。”餘思量看著那把鑰匙,忽然道,“你如果要來,打電話。”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接受了。
薄子衡挑了一下眉,應了聲“好”:“司機在外麵等著了,回去早點休息。”
餘思量點點頭,起身離開了他今天剛得到的落腳處。
等他回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震了一天的手機在他打開後正好彈出電量警告,他乾脆放著充電,去洗了個澡。
通話記錄是一大片紅色,不是經紀人打的就是媽媽打的,微信都是朋友發過來的消息,安慰有,詢問也有。
他低著頭,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給朋友回消息,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
我沒事。
嗯,不是他。
回到第四條的時候,手機再一次震了一起來。
餘思量順手滑了接聽,也沒接起來,而是點開揚聲往旁一丟,一邊仔細地擦頭發一邊回話:“琳姐。”
電話那頭安靜了兩秒,隨即爆發出一聲怒吼:“我的大少爺,你終於接電話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全世界都在找你!!”
“知道。”跟丁雨琳比起來,餘思量的聲音淡到有些冷漠,“知道才不想管。”
“你……那你起碼也跟我說一聲吧?我好歹是你的經紀人。”丁雨琳歎了口氣,“公司問你的事,我不清楚情況,也不好說太多。”
她的語氣裡帶著濃重的疲憊,在餘思量心頭戳了個小口子,濃烈的愧疚瞬間湧了出來,他停下手上的動作,聲音也變得低了一些:“琳姐……對不起。”
“沒怪你。”丁雨琳聲音平靜下來,輕聲道,“帶了你這麼久,你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我隻是有點擔心你,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聲音本就柔和,語氣一軟,便帶上了安撫的意味,一下讓餘思量紅了眼眶。
餘思量揉了一下眼睛,嘟囔道:“也沒什麼,就是周嚴他……他……”說著,喉嚨忽然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變得又酸又澀,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他還以為自己沒想象的那麼在乎。
原來他也是委屈的。
丁雨琳一聽他這樣,頓時急了:“小量?怎麼了?你彆難過,有什麼事跟我說,你現在在哪?身邊有人嗎?”
“沒、沒,在家,我沒事。”餘思量捂住鼻子,把那股子酸澀生生壓了下去,甕聲甕氣道,“周嚴他走了。”
周嚴不要他了。
“我就跟你說……”丁雨琳一聽餘思量這話就火起,本想罵他幾句,但一想餘思量現在的狀態,聲音又弱了下來,“他瞎,為了這麼個男的不值當,而且你不是跟彆人領證了,那個人又是誰?今天去參加婚禮的人?是不凡?沫沫?還是……”
“沒,你不認識的。”餘思量解釋道,“我在街上碰到的,就去了。”
沒有任何前因後果,丁雨琳著實思考了十幾秒才緩慢地明白過來,不可思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