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去就好。”薄子衡擺了擺手,也不等丁雨琳再開口便徑直朝餘思量的方向走了過去。
聽見腳步聲,餘思量頭也沒抬,蔫蔫道:“等他來了再叫我吧,不想動。”
“等誰來?”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餘思量一愣,抬起頭就對上了薄子衡帶笑的眼睛,“這麼累,還去嗎?”
“都說好了。”餘思量緩慢地坐直,嘴上那麼說,動作間卻寫滿了抗拒,看得薄子衡有點想笑。
“還得換衣服。”薄子衡提醒了一句,就見餘思量跟個被紮破的氣球一樣頓時又蔫了下去,於是薄子衡又被笑到了,“不是想打臉前未婚夫嗎?快起來。”
“其實也沒有那麼想。”餘思量垂著眼皮,小聲嘟囔道,“我覺得不如專注自己。”
薄子衡沒有回答,倒是丁雨琳看不下去了,直接走過去拉他:“不是說好了?人家特地來接你的。”
餘思量蔫蔫地“嗯” 了一聲:“可我沒帶禮服,回去又要換,不然你問問我能不能把這衣服穿回去……”
“你……”
“我給你帶了。”薄子衡打斷了丁雨琳正準備訓他的話,低聲笑道,“我去拿。”
他說完轉身走了,餘思量一聽也有了點乾勁,慢吞吞站起來往換衣間挪。
丁雨琳在旁邊猛猛頭疼:“你今天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收斂點,不說話就算了,還在外人麵前那麼沒型沒款的。”
“他也不算外人。”餘思量道,“最丟臉的時候他都看過了,還擔心什麼。”
丁雨琳默了默:“他人的確不錯。”
就是不知道圖什麼。
她可不相信薄子衡一個忙得行程按秒算的大老板會發善心給餘思量撐腰,但餘思量處理那張臉好像也沒什麼值得他特彆花心思去圖謀的。
還是薄子衡就是圖餘思量的臉?
丁雨琳頓時警惕起來,拉著餘思量把人推進了換衣間,輕聲道:“你跟薄總是真的沒什麼吧?你們昨晚……”
“昨晚什麼?”餘思量無語道,“你早上去我家接的我,你忘了?對了,讓你買幫我準備給夢期的禮物買了嗎?”
“買了,放包裡一會給你,你彆給我轉移話題!我這不是細問一下,你以前對這些挺敏感的。”
“你也說是以前了,現在他才是我老公,我防著他乾嘛?”餘思量笑了笑,把滿臉憂心的丁雨琳推出去,開始脫衣服。
換完衣服,丁雨琳還想再交代他幾句,但餘思量已經跟著薄子衡走了。
他沒有帶他直奔酒店,而是在一家餐廳前停下,陪著他填飽肚子才帶他去了風華酒店。
薄子衡自己穿的就是最普通的西裝,給他準備的卻是一套有點小設計的馬甲西裝,棕色的領結像一隻枯葉蝶,同色係的闊腿褲走起路來也像一隻優雅的蝴蝶,很是好看。
“戴上。”薄子衡把車停好後,便從口袋裡拿了一個戒指盒給餘思量。
餘思量疑惑地接過盒子,就見裡麵是一枚重量不小的戒指,頓時更疑惑了:“給我這個乾嘛?”
“不是說疼你就該給你買個鴿子蛋?”薄子衡笑道,“臨時找不到,跟我媽拿的。”
餘思量:?
“你怎麼跟你媽說的?”
“就說拿給她兒媳婦的。”薄子衡道,“她那麼多首飾,不差這麼一隻戒指。”
餘思量聞言表情都木了:“你跟你媽說我是你兒媳婦?”
“放心,她知道我們早晚要離婚。”薄子衡語氣溫和,像是在安撫他,“她說了,雖然隻是一年,那也是兒媳婦,這是她一點心意。”
餘思量:“……”
完全沒被安慰到。
餘思量一言難儘地看著他:“你是怎麼跟你家裡人說的?”
“實話實說。”薄子衡道,“我說挺好玩的。”
餘思量:“……他們沒打你?”
“我今年二十八歲,不是八歲。”薄子衡說著,從戒指盒裡拿出那枚戒指,拉過餘思量的手給他戴上了。
銀色的戒圈穿過骨節,牢牢套在他指根,碩大的鑽石在車內燈光下熠熠生輝,非常搶眼。
餘思量感覺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最搶眼的一次了。
“還是算了吧。”餘思量有些不自在地攥了一下手,“你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不行,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走吧。”薄子衡說完,率先開門下了車,繞過去給餘思量開門,“快點,不然遲到了。”
聽他興致勃勃的語氣,餘思量開始相信他是真的覺得好玩了。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
餘思量無語地下車,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被薄子衡拉了一下,緊接著薄子衡的臂彎就蹭了過來。
餘思量盯著他的動作看了幾秒,無奈道:“不用吧。”
“快點。”薄子衡催促道。
餘思量隻好伸手挽住他,但隻是一點點,並不親密。
薄子衡乾脆伸手帶了他一下,讓他半靠在自己身上。
“你不用這麼真吧。”餘思量稍微掙了一下,但薄子衡拉著他的手不放,他隻能就著這個曖昧的姿勢跟薄子衡一起往宴會廳去。
薄子衡個子比周嚴要高一點,餘思量側過頭正好可以看到他完美的下頜線,他這時才發現薄子衡頸側有兩道細長的疤痕,很淺,像是貓抓的,兩道痕跡下麵還有一個小小的胎記,像是一隻被貓嚇到模糊的蝴蝶。
想到那個畫麵,餘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