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軍這一年多以來的幾場大仗打得的確很漂亮,某也承認他們的戰力頗為強悍,但深究下去,大都是因為魏軍主力在東線對付我東吳的緣故。
西線防備稀鬆,蜀軍偷襲之下自是可以斬獲頗豐,然而僅憑這樣,伯言就說他們的戰力勝過我軍,某實在不敢苟同。”朱桓不服氣地說道。
陸遜道:“休穆將軍,這回楊清攻打長安,魏軍可是提前有了準備,況且雙方兵力幾乎相若,可就算是這樣,曹真、郭淮等輩還是被楊清耍的團團轉。
蜀軍在十多天內轉戰上千裡,把魏軍的防線攪得七零八落,以致連張合這等名將親自把守的汧城都被蜀軍奪去,難道這樣還不能說明蜀軍戰力已隱然有冠絕天下的趨勢了麼?”
“這......”朱桓啞口無言。
孫權再也聽不下去,勉強抑製住心中的怒火,陰沉著臉說道:“伯言,難道就因為蜀軍的戰力比我軍強大,孤就要對那劉禪小兒俯首稱臣麼?”
“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陸遜急忙起身施禮請罪。
孫權繼續怒問道:“那汝是什麼意思?”
“臣隻是想說,最近幾年西蜀國力、軍力都有了一個極大的增長,尤其在攻占涼州、雍州大半地盤之後,其實力更不能與七八年前同日而語。
至尊,咱們不能再把西蜀看作那個僻居益州一隅之地的小國了,如今他們也算是占據了三州之地,與我東吳的國力差距已大為縮小,一旦與其斷盟開戰,咱們麵臨的壓力比劉備那次還要大。
是以臣懇請至尊在稱帝一事上三思後行,談判的時候不一定要與西蜀針鋒相對,為了帝業,必要的時候臣以為可以在某些地方做出讓步。
此臣肺腑之言,絕無半點私心,還望至尊明鑒。”陸遜伏倒在地,一臉致誠。
孫權從王座上走了下來,親自把陸遜扶起:“伯言何必如此,汝之忠心孤豈能不知?嗯,西蜀的確今非昔比,就如卿家所言,孤可以在適當時候做出一定的讓步。”
側頭對諸葛瑾吩咐道:“不過子瑜,明日的談判不能泄露這個口風,先強硬一把,看看費禕、陳震他們的反應。”
“謹遵至尊之命。”
館驛內,費禕、陳震相對而坐,一邊品茗,一邊商討明日的談判事宜。
“文偉,我軍沒能收複長安,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如今孫權稱帝在即,單憑咱們手上現有的幾個籌碼,恐怕無法阻止這一逆舉啊。”陳震神色不好地說道。
費禕依靠在軟墊上麵,打了個哈欠,微笑著道:“不是好消息麼?我軍雖未攻下長安,可畢竟斬獲頗豐,對你我而言這無論如何都是個消息。”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