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找個要求過高了,又補了一句:“當然價錢方麵最好是便宜些的。”
馬小郎想了想,心中大致有了方向:“楊郎君的要求小人已然明白,隻是這個價錢還望郎君說得清楚些。”
“房錢每月最好在一千錢左右,最多不超過一千五百錢。”
楊清剛才已經向馬小郎了解清楚了,此時成都的房價情況和後世並無一二,價錢和房子的位置、大小、新舊等等有關。那種中亭後樓布置的豪宅大院價值成百上千萬錢,普通民居也要上萬錢。數千錢的也有,不過不用說也知道位置偏僻、破落不堪這些缺陷是跑不了的。當然這是購買房產的價錢,而租賃的房價在少城南部這塊區域一千多錢其實算得上是高價了。畢竟,此時成都市麵上的一石粟米大概要兩三百錢,這還是朝廷乾預的結果,不然會更高,這兩年大漢的糧價可不低啊。
“小人明白了,請郎君稍等,容我查一查,保證為郎君找到稱心如意的住所。”說完馬小郎就走到屋內的架子上拿下了幾卷竹簡翻閱起來。
楊清沒等多久,就見馬小郎拿著一卷竹簡笑著走了過來。
馬小郎將竹簡放在麵前的案桌上,指了指:“楊郎君久等了,小人按郎君的要求找到了一處。這家人的房子位於本店東麵,地方僻靜不說,正好是個小院,主人也是清白人家,據說家主還是個官兒隻是兩年前去世了,因此家道有些中落,故而將偏院出租補貼家用。”
楊清點了點頭:“哦,既有合適的房子,那就請小郎帶我前去看看。”
隨著馬小郎到了地點,楊清站在門外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家人住在桂花巷深處,房屋主體是個三進的院子,左右各有兩個小院,右邊那個正是準備租賃出去的房屋,雖說不是豪宅大院但也非平民百姓所能住得起的。楊清還在四處觀望,馬小郎已經將屋主請了過來。
來人是一位老婦人,步伐倒也矯健,顯得乾淨利落。她走近後仔細地看了看楊清,微笑道:“聽說楊郎君要租賃我家小院?”
楊清急忙答道:“正是。想必馬小郎已經和夫人講明了在下的情況。”
“不敢勞郎君如此稱呼,老身隻是一介仆婦,旁人都稱呼我顧大娘。”顧大娘自我介紹了一番,又言道:“不知楊郎君對此地可還滿意?”
原來隻是這家的仆人,他還以為是主人親自到來,不過想來也是,官宦人家對這種小事一般不會親自下場的。
“位置頗合在下心意,就是不知房舍裡麵如何?”
顧大娘聽聞此話,當即拿出了鑰匙,打開院門引著楊清二人進到了院中。
這院子不大,入眼是正房,兩側是耳房,正房中間是客廳、左邊是臥室、右邊是書房。屋院雖小,但是布局雅致,一棵桂花樹立在院子東南角散發出淡淡的香味,飄落的樹葉灑滿了樹下,就連一旁的水井也不得不被一塊圓木板蓋上。
楊清進院之後已經下定決心,當下也不墨跡,直接對顧大娘說道:“大娘,在下對此地很是滿意,不知房錢幾何?”
“郎君真是個爽利的人,我家也不欺人,每月一千二百錢如何?”
“可。”
三人回到了牙行,定下了文書,楊清結清了牙行的費用,接著又付兩千四百錢的房錢。本來人家顧大娘要求先付半年的房錢,楊清好說歹說才讓這老婦饒成兩個月,不然怕是這筆交易不好繼續。
楊清回到雲來客棧會了鈔,又好生謝過店主,拿了行李來到了桂花巷。雖然顧大娘說過她是隔三差五地將小院打掃一番,但他想著總歸是自己要住的地方,還是又花了一個多時辰將屋前屋後整理了一遍。
到街上買了半月的粟米油麵等吃食,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楊清望了望天上的明月和繁星,心中也是滿意,今天算是在一千八百年前的成都安頓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