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念垂下漆黑的眼睫毛,遮住桀驁任恣的眼眸,輕笑一聲,攤開雙手,挺燥又冷:“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葉妄川突然這時起身,走到她麵前,微微低下頭,跟女生說:“伸手。”
“?”
喬念不明就裡抬眼,正好撞上他深不見底的幽曈。
她頓了半秒鐘就不疾不徐的伸出手,張開白嫩的手心,神情是懶倦的,但對葉妄川擺明百分百信任他。
葉妄川眸色微動,慢條斯理從身上摸出一個東西放在她手掌心,然後拿開手,聲線低醇:“不用管他們怎麼想,你是你,他們是他們。”
喬念感覺到有個輕飄飄的東西放在了自己手掌心,定睛看去,就看到手掌心多出來的一顆糖。
糖?
他當她是小朋友?
她挑了挑眉,還是慢吞吞的收回手,拿起糖果,發現葉妄川給她的還是一顆橘子糖。
“成大師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今天轉院,秦肆他們都過去了,等下我們去嗎?”
葉妄川轉移開話題,不想她再陷入聶家那一攤子爛事裡頭影響心情。
喬念撕開糖紙,將橘子糖丟進嘴裡,咬著酸甜的糖果,原本心裡的躁鬱徹底的被甜甜的糖果安撫下來。
“去。幾點?”
“11點。”
這次訂的是十點轉院,飛機和京市那邊來的醫護人員大都是10點左右到,準備一下也就11點了。
葉妄川說的輕描淡寫,全然忘記他前不久才把秦肆從被窩裡挖起來,貌似才9點。
喬念咬著橘子糖,抬眼看向牆上的時間。
9點20。
還有一個半小時可以慢慢過去。
與此同時。
洲一處偏僻的巷子裡。
黑衣黑褲的男人剛安頓好傷重的人,手機就響起來。
他為了安全起見,把人藏在一處低窪的貧民區,破舊旅館幾十塊錢就可以呆一晚上。
狹小的房間裡到處都是潮濕陰暗的黴味,屋頂還有咚咚咚的跑步聲,寒酸的無法休息。
這個時候他手機鈴聲就變得格外的響亮。
影子沒馬上接起來,而是看到來電號碼,沉吟片刻跟蜷縮在房間裡站都站不起來的人說:“啟少,我晚上再找機會來看你。”
蜷縮在木地板上的人好像沒了生機,雙眼空洞,一動也不動,不知道聽沒聽到他說話。
影子手機還在響。
他實在沒時間去管聶啟星到底聽沒聽到自己的囑咐,匆忙要走:“你好好休息。”
突然一隻手抓住他褲管。
然後就是聶啟星沙啞的嗓音喊他:“寧叔。”
影子腳步微頓,焦急但是沒忍心甩開他:“我真的趕時間,晚點我會過來看你…”
他話音未落。
就聽到房間裡聶啟星微弱的聲音:“是誰想要我死?”
影子身體一僵,喉結滾動,半天說不出話來。
聶啟星看著他的反應,抓著他褲腿的手不由得鬆開,失神般呢喃:“是喬念對不對?她一向看不慣我,這次終於要對我下手了。”
肯定是她…
可是…影子的一舉一動和現在的反應都告訴他,那個人不是喬念。
而是…… 喬念垂下漆黑的眼睫毛,遮住桀驁任恣的眼眸,輕笑一聲,攤開雙手,挺燥又冷:“不過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