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硯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痛,被穿透的琵琶骨更是險些要了她半條命,她額頭冷汗津津而下,蒼白的唇瓣硬是沒漏出一聲求饒的話。
她看著空無一人的地下暗牢,聽著水滴滴滴答落下的潮濕陰冷的聲響,喉嚨湧起一陣腥甜。
她沒忍住,咬牙吐出口黑血。
觀硯這會兒雙手被吊在頭頂,也沒辦法擦掉嘴邊殘留的血跡,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脖子,沙啞道:“嘖,還真是倒黴啊。”
她沒想到ike和啞叔會背叛自己。
明明曾經豁出命救過她的人,好似變了個人,還知道在她的茶裡麵動手腳。
觀硯心情極其複雜。
她大概能猜到兩人為什麼會被聶清如驅使。
一定是聶清如利用貧民區的那些人威脅了ike,逼迫他們來非法區設局誘捕自己。
她不恨ike做出選擇。
她隻是無法原諒。
明明他們隻要聯係上自己,跟她說清楚貧民區的事情,她可以想辦法幫忙解決困難。
可是無論ike還是啞叔都沒有那麼做…到了關鍵時刻,他們隻相信自己,不相信她。觀硯想起自己曾經還曾對那人怦然心動過,這會兒就露出個苦笑,慶幸當初礙於自己風雨漂泊的危險身份沒有跟對方說過那份感情,不然她現在一定看起來
更可憐兒。
她這麼一笑的小幅度動作再次扯到傷口,觀硯又齜牙咧嘴的動了動,觀察起周圍的環境。
暗牢隻有一束昏暗的燈光,燈泡上麵覆蓋著大量的灰塵,照出來的光線灰撲撲的。
她隻能看到自己的十米之內的狀況。
這裡到處都是漏水和蜘蛛網,看得出來很久沒人用過了。在她正前方擺放著一排森然的刑具,部分上麵還有血。
這些是她剛剛領教過的刑具。
……其他就再也看不到了。
觀硯看到這裡苦澀笑了下,不知道她這個算不算讓隱世家族和聶清如難得的對這裡廢物利用了。
不過顯然她自己現在的處境太慘,沒資格去關心這些。
外麵天黑透了。
影子從暗牢出來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才去莊園找了自己主子。
他進去的時候,剛好有人出去。
兩方人馬碰頭。
那人垂下眼皮,畏懼的跟他問好:“影子大人。”
“嗯。”
影子跟他錯身而過,徑直進去找人了。
……
這棟莊園閒置了許久,裡麵的裝潢全是按照聶清如的喜好裝成奢靡的歐式宮廷風格。
客廳中央巨大的水晶吊燈層層疊疊垂下,在燈火中折射出輝煌的美感,那是聶清如一直喜歡的華麗頹靡的風格。
影子踩著大理石冰冷地麵走近,就看到一貫強勢的女人坐在歐式沙發上閉眼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疲憊。
影子心頭一動,有些難受的迅速低下頭喊了聲:“女皇,我來了。”
沙發上的人沒反應。
“女皇?”“…”聶清如年紀大了,精神難免不濟,再加上這段時間為了京市的事情,為了翟西城的事情操碎了心,肉眼可見的老了不少。 觀硯全身上下無處不在痛,被穿透的琵琶骨更是險些要了她半條命,她額頭冷汗津津而下,蒼白的唇瓣硬是沒漏出一聲求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