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
真田鳩見當然是知道係統不會對自己不利,才肆意提這種仿佛要打開某個潘多拉魔盒的請求。
他直起身,滿臉憂愁地撣掉沾到腦門上的樹皮碎屑,原本想讓係統消除掉自己關於“吃下去的東西無法消化”這段記憶,這樣進食起來還不至於那麼煎熬。
暫時也想不到其他的解決方法,真田鳩見歎了口氣,決定先找個地方把胃裡的東西清出來。
PS.他先前吃的讓自己像人的東西在體內不可見的地方發揮著作用
對傳統木質房屋的隔音效果沒有信心,所以真田鳩見才跑了出來。
這片隻有零星幾戶人家,城市規劃的時候也壓根沒考慮過在這附近建一個公共衛生間。
真田鳩見在挖坑、□、掩埋間,選擇了沿著小路往附近那個帶弓道場的神社走,因為他覺得這種行為很像狗埋骨頭。
然後被係統嘲諷了。
(悲)
眺望遠處霓虹閃爍的夜景,他還想去一趟鬨市區。
不過現在不行,雖然才七點多,但真田鳩見現在是有門禁的未成年了。
手邊又沒交通工具,九點前不一定趕得回來。
雖然沒親身參加,今天上午其實是立海大附中的開學典禮,歡迎新生加傳統的校領導和學生代表講話,結束後可以自由活動。
第二天才正式上課,並進行開學模擬考試。
真田鳩見得知弦一郎要去東京看望一個無法參加典禮的同學,跟去東京玩了一趟,他就是在這時候來到這個世界的。
雖然在發現來路不明的巨額資產後,他很懷疑自己究竟是去哪“玩”了。
萬能的係統也沒能調查出來。
畢竟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雖然有稀少的照片、影像記錄,在他人腦海裡留下過記憶,但實際上是沒有“真田鳩見”這個人的。
正想著要不要半夜偷溜出來,在附近另租個房子,也好用來放置一些不好留在家裡的東西。
——嗖!
哢啦哢啦哢啦……
一隻從樹上垂掛下來,擬態成蜘蛛的四級咒靈張牙舞爪,不長眼地想往真田鳩見臉上抱,下一秒,被這位路過的同類一臉嫌棄地送去見了上帝。
藍發束成馬尾垂在腦後,年輕男子白淨無暇的臉上,眉頭微微擰著,似是對入夜後叢林間惱人的蚊蟲有些不耐煩。
月色籠罩下,他與發色接近的眼眸,透出些許清亮的光。
隨手揮散遮擋視線的殘穢,真田鳩見發現弓道場裡原來有人。
一個發色比他深了幾分的青年,坐在月光能曬到的屋簷下,往右手上穿戴保護手指的弽,略長的頭發在腦後紮了一個小揪。
“咕嗚——”
白色鳥類張開翅膀時的翼展,才讓人意識到它原來真的是猛禽。
雪鴞眨眼從遠處樹枝掠過來,飛停到主人綁好護具的手上,重新變成圓潤的一團。
[OMG——!]
[誰能拒絕它柔軟的白色毛發?]
真田鳩見喉頭發乾,垂在褲線旁的手微微顫抖。
[不!反正我不能!!!]
[……]
係統暫時屏蔽了這個白毛控發癲的心路曆程。
瀧川雅貴抬眼看到客人,臉上流露出一絲吃驚的神情,因為除了神社舉辦祭祀活動,一般少有人那麼晚了還過來。
“知道這條捷徑的人不多,”他起身將雪鴞放到一旁的棲木上,詢問走近的人:“你看上去有些麵生……是迷路了嗎?”
“我是真田鳩見。”
鳩見幾乎耗儘全部自製力,才將視線從白毛上扯回來,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姓氏讓對方恍然明白是鄰居,而後也做了自我介紹:“瀧川雅貴,是這座夜多神社的神職人員,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