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民風淳樸,為了防止遭到梁上君子光顧,他特地選的環境稍好的商務房。
開門進屋後,真田鳩見迫不及待脫掉口罩帽子,解開外套的束縛,一把將自己摔進客廳裡的沙發上,正對著房間牆壁上的攝像頭。
除了壁燈旁那個一眼就能發現的,實際上這處公寓至少還有六七個經過隱藏的攝像頭。
在自家安攝像頭現在還很少見,有點像被什麼控製狂監視著,實際上這隻是真田鳩見為了方便係統看到自己,順便以防萬一。
如果有人找到這,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這處安全屋裡除了彈藥武器補充,也沒放什麼重要東西,甚至不需要準備傷藥等急救物資,隻是為了有個另外的落腳之處。
真田鳩見從
() 倉庫取出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東西——一部手機、幾頁英文資料。
沒了。
真田鳩見凝眸先紙質內容,發現是某製藥公司的機密文件,在他上周目的記憶裡,這家公司與酒廠關係不菲。
如果潛入其中的話,是很有可能接觸到組織成員的。
“……”
[迫不及待把安全屋定在東京,“我”似乎不準備在真田家久待?]
真田鳩見眉心緩緩隆起弧度,抖了抖手裡的那幾頁紙,[還想通過這個接觸組織……“我”可真不是個善茬啊。]
係統:[將手機開機,裡麵應該有更有分量的情報。]
真田鳩見摁下開機鍵,保存有半數電量的手機順利亮起,隨後彈出了開機密碼。
[嗯……等等。]他叫停想直接黑了的係統,默默輸入自己用慣的那幾個數字。
順利解鎖了。
真田鳩見點進通話記錄與聯係人,都是空空如也,顯然被格式化過。
不過這根本不成問題,不消一盤消消樂的時間,係統很快出聲。
[好了。]
真田鳩見再點進聊天記錄,那些被刪除的信息都回來了。
隻有一個聯係人:bck
不用說肯定是黑澤陣。
再看他們聊了什麼——
“這家夥……”真田鳩見指尖迅速滑動,表情有些控製不住。
他差點笑出聲:“把我當文件傳輸助手了嗎?”
清一色是過去三年間,對方偶爾發的時間地點。
係統:[……之前不存在你,對麵會自動補全不存在的記憶,以為收到了回複,但實際並沒有。]
黑澤陣那邊的設備係統也黑過,可惜對方換了手機,舊設備已經變成廢品,這個時代又不存在網絡備份,當然有對方也不會開啟。
要查過去的情報還真不便。
真田鳩見重新劃一遍聊天記錄,摸著下巴分析:[大概每個月都會見一次,你說我跟黑澤陣能是什麼關係?]
係統:[情人?]
給那麼多錢不是很合理?
真田鳩見搓掉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
係統隻是開個玩笑:[應該是資助人。]
真田鳩見也是這樣想的,黑澤陣這種殺手與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接觸,大概是看上了他的能力,有意將他培養成心腹或手下。
他可能是受對方的指示,來到日本先一步接觸組織。
那麼問題就來了……
[係統,你說琴酒知道我找到家人了嗎?]
係統通過正對真田鳩見的監控,在他的身體裡與他隔空對視,捕捉到宿主朝這邊露出的微笑,便知他其實知道答案。
黑澤陣大概是不知道的。
真田鳩見本就不是什麼甘願受製於人的性格,想也能猜到自己的選擇,就算對突然冒出來的家沒什麼歸屬感
,他也會卷了琴酒的錢跑路。
不。
如果是他的話,大概是不想牽連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家人,才會在東京不起眼的老舊公寓租房,想要獨自躲避琴酒……
這個手機在被放入隔層的那一刻,本來不會再見光了。
真田鳩見想了想,沒有直接銷毀,而將它丟回了倉庫中。
看著前一格裡,彈出“無名死者的一縷頭發”說明的物品,他還是會有些不舒服。
好像世界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自動補全了一些,現在的真田鳩見是冒牌貨的不妙假設。
他忍不住求證:[我現在…在世界樹的記錄中,是真田鳩見,而不是什麼鳩占鵲巢的人類之惡咒靈吧?]
[是的。]
係統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讓他放心,破例截圖自己觀測到「真田鳩見」的人生軌跡放光屏上。
它說:[你是誰自己還不知道嗎?]
完全看不懂那堆混亂的代碼,但真田鳩見確實有被安慰到。
而且世界之間設定有差異很正常,這個世界他此前看到的資料照片裡的自己,都是長發不是嗎?
出現在出租房裡,同樣藍發藍眸的少年屍體……
[真是惡意滿滿的巧合啊——]
為了防止這扭曲的恐怖故事變成現實,他得更加小心,不暴露咒靈身份才是。
真田鳩見感慨著伸了個懶腰舒展肢體,隨手銷毀了茶幾上的幾頁紙,套上外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