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昨天晚上義警沒出現,真田弦右衛門也得空放了個假,正坐在餐桌前,麵前豎著今天的晨間報紙。
見他工作日還這個點才出門,抬眼訓告了一句:“太鬆懈了!”
真田鳩見訕笑著承認錯誤,眼尖看到老者手裡報紙通緝犯版麵上,有自己昨天複製粘貼的罪犯肖像:“……”
雖然沒提,但老爺子瞧上去還挺高興,有點自豪在臉上。
真田鳩見對繞到自己身後,想幫他調整發型的早紀說了梳子的事,隨手抓起個飯團就撤。
“時間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目送他招呼真田弦一郎走出院落,那仿佛蘊藏比全世界更廣袤的生命力的藍發身影走遠,老者才咕噥出一句評語:“太過浮躁。”
“年輕人活潑一些才好。”
早紀忍俊不禁,捧著臉有些困擾:“我要不要學做西式早餐試試……”
地區預選比賽當天,真田鳩見帶著副部長表演了一個自己的傳統藝能:卡點到。
昨天帶著另一個帶隊隊長進局子,今早帶從來是最早到的副部長差點遲到……
真田鳩見覺得自己身上的不良標簽要洗不掉了,他試圖說點什麼緩解尷尬。
“哈哈哈……人都到齊了啊?”
“……”
柳蓮二視線在胸膛有明顯起伏、呼吸不穩的真田弦一郎,和沒事人一樣尷尬轉移話題的真田鳩見之間移動。
心想雖然早就對後者無底洞般的體力有了大概了解,但有他悉知身體數據的弦一郎做直觀對比,還是感到十分驚人。
參謀最後清點一遍人數:“都到齊了,那就上車吧。”
眾人排隊上車。
切原赤也一早被直接上門的柳蓮二,進臥室叫起床,強打起精神跟兩個真田問過好,屁股一沾座位就又睡了過去。
真田鳩見坐在他旁邊的靠窗位置,陪同的另外兩個正選坐在他們前麵。
大概在行駛的公交車上,睡眠質量容易特彆好。切原赤也頭睡得一點一點,不知不覺就歪到了旁邊人的肩上,然後被無情地推開。
柳蓮二回頭說話:“昨天堵你的人,跟那天我們遇到的是同一夥嗎?”
昨天值日生找到真田弦一郎說明情況時,他也在場,並且第一時間分析出這個可能性是78.6%。
“嗯……”
真田鳩見指尖抵著又靠過來的切原額頭,“不過這次是真的解決了。”
畢竟人都進去了。
“太危險了!”黑臉副部長忍不住又一次說,“你怎麼能直接跟他們走?”
柳蓮二也嚴肅說教:“下次請先聯係我們。”
“……這種事怎麼可能會有下次啊!”
真田鳩見哭笑不得,隨即腦內的電子音讓他笑容徹底消失:[據我分析,在你產生這樣的念頭後,這件事發生的概率會以幾l何倍數上升。]
車輛沿
著公路往比賽場地行駛,中途還真發生了一件事。
發動機熄火,車子突然停下了。
司機師傅將車停在路邊,下去檢查情況。
真田鳩見看著地圖上顯示就在他們之間的咒靈,從那顆光點的深淺與大小判斷,咒力大概有三級。
是剛才中途徑直朝他們衝過來的,隨後車子就開不了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圈車廂,沒發現任何異常。
便將地圖從平麵調整成立體,發現那光點具體在車輛與馬路之間。
[今天我的幸運E似乎格外耀眼!]
真田鳩見從睡得毫無知覺的切原赤也身前跨過去:“我下去看看。”
柳蓮二和弦一郎也下車,去向司機詢問情況。
如果短時間內無法重新啟動車輛的話,他們還是選擇其他交通工具去比賽會場比較好。
真田鳩見徑直走向校車右後方,裝作無意地蹲下身,朝車底張望。
“……”
“……窸窸窣……”
“………窸窸窣窣………”
與咒靈浮腫的臉間隔隻有幾l厘米,開起麵癱模式的真田鳩見麵無表情,視線仿佛一柄削鐵無聲的利劍,直接穿過塞滿整個空間的咒靈望到對麵。
“看……不見……嗎……”臉比車輪還大的詛咒,歪著腦袋的樣子可跟可愛兩個字完全沾不上邊。
真田鳩見不為所動,像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他沒有直接動手大義滅親的原因是:[身上有符紙,是人為操控的咒靈啊……]
係統分析道:[這個程度隻能讓你們遲到而已,連跟其他車的小剮蹭都不會發生一個。]
[敵對網球部……?]
這假設連說話的真田鳩見都覺得離譜,對咒術了解遠沒法條詳細,他努力辨彆:[有些施術者能與之感官連通,但這隻好像不是……]
[最近是有個彆對你夜晚行動很不順眼的,斥巨資找了詛咒師。]
係統聲音低沉些許,它的監視依賴於現代設備。
有些古板的術士能一生不碰電子產品,還挺讓人佩服的。
[不一定是盯上了我。]
真田鳩見搖了搖頭,像是沒找到東西很失望:[我的身份應當沒有暴露。]
有係統幫他遮掩監控拍到的行蹤,他也行事小心,注意隱藏自己,身份沒道理毫無征兆就被發現了。
反而對方這束手束腳的手段,倒像是怕搞出大動靜。
咒靈也失望地縮了回去,就在這時真田鳩見突然關閉麵癱臉,衝它露出一個笑容。
“啊啊啊啊啊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