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監工龍蝦頭的點頭,赫連音兩人待在洞穴裡就不算違反守則。
但誰也不知道白日待在洞穴裡,玩家會遭遇什麼,說不定危險不比在礦場裡少,隻能祈禱白天平安度過。
不過薑遙相信阿音可以應對。
跟隨隊伍來到礦場,來到分配到開鑿隧洞前,薑遙瞳孔微縮。
隻見昨日還挖了勉強到一米的洞,此時挖了近一公裡,隧洞漆黑,腳底碎石子清理過一波,還有一些殘留。
薑遙還記得,那一米的洞石頭是龍蝦頭舉著鶴嘴鋤挖出來的,她是一分力沒有出。
她眯了眯眼,聞到了陰謀的味道,當即選擇舉起手,對站在不遠處的泥鰍頭說道。
“泥鰍爺爺,這不是我的隧洞。”
泥鰍頭眼珠子正亂轉著,監視著其他玩家挖洞的情況,它眼珠神奇,能透過洞壁看到人的熱成像,以此監視他們有無偷懶。
在聽到薑遙話時,眼珠驟頓,朝她看了過去。
薑遙指著身後鑿出一公裡長的隧洞,一臉認真,檢舉作弊一般,說道。
“這不是我的隧洞,我昨晚挖的隧洞,隻挖了一米,但這條隧洞挖了近一公裡。”
看她那誠實無比的樣子,泥鰍頭胡須抽搐了兩下,邁著短腿,走到她身後的隧洞前,檢查了一番,正要開口。
餘光觸及浮在薑遙的龍蝦須,密密麻麻的眼珠死死盯著它,儘是帶著威脅的警告。
仿佛它說這不是她的隧洞,就會被做成泥鰍湯,剝皮抽筋,死得不能再死。
泥鰍頭幾乎沒有遲疑地說道:“是你的隧洞,或許是你昨天太累忘了吧。”
薑遙揪了揪衣角,顫著聲道:“可是……”
泥鰍頭瞪了她一眼:“沒有可是,行了,不要再來打擾我。”
說著,甩袖回去了。
留在原地的薑遙無視身後自以為躲藏得很好的龍蝦須,拿起沉重的鶴嘴鋤,向著那條挖了近一公裡的隧洞走去。
身影沒入其中,越走越深,光線愈發稀薄,走到底,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薑遙和昨日一樣,挖一下,手被震麻,鶴嘴鋤掉一次,氣喘籲籲,雙腿止不住發抖,背靠著洞壁,像是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這些都是演給隧洞裡,除了她,另一個存在看的。
從泥鰍頭的反應來看,薑遙確定了這條隧洞就是龍蝦頭挖出來的。
它挖隧洞做什麼?
不難猜。
尋一個隱秘的角落,慢慢折磨她,最後再品嘗她的血肉。
果然,之前的表現都是為了麻痹她的神經。
獵物在什麼時候是最美味的?
倉皇無措逃跑、痛苦掙紮的時候。
那時候,狩獵的野獸不僅饑餓得到緩解,心情也會來到極高的愉悅境界。
薑遙太了解了。
這條隧洞對於龍蝦頭是狩獵場地,對薑遙而言,卻是最佳的作戰現場。
但有一個很麻煩的地方,龍蝦頭一旦消失,所有人懷疑的對象,會是她。
雖然她表現出的假象能迷惑旁人,可她是和龍蝦頭走得最近的人類。
外麵泥鰍頭也不能放過。
‘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