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們受燈光影響,薑遙在身後的車頂綁了一個手電筒,再用發出聲音混淆它們的動向。
如此做,有一個好處,便是不會被圍堵,一隻一隻‘葫蘆娃救爺爺’般很好處理。
菜刀磨過刃,很是鋒利,切西瓜一樣一刀一個,將它們的腦袋砍成兩半。
風陣陣掠過她的耳側,薑遙迎著風前進,風吹起袖口衣簾,發出呼呼聲響。
即使有手電筒影響,怪物依然多。一張張猙獰醜陋的五官占據視線,薑遙又要打怪,又要趴穩車頂,防止墜落,體力迅速流失。
劇烈呼吸時,狂風透過麵罩灌入喉嚨裡,喉嚨像是有鋼鋸在來回切割,鼻腔湧入一股鐵鏽味。
‘吼——’
砍落一隻怪物,天賦吞噬,打了半個多小時,才過一個車廂。
後麵僅隔一個半個車廂的王豔眼底慌張褪去,隻剩無機質感的爬蟲般空洞漠然,周遭怪物視她於無物,撲向前方的人影。
她悄無聲息地往薑遙方向爬,後者並未注意她的動向,這是一個極佳的好機會。
王豔眼看勝利在握,嘴角病態地咧到耳根下,眼白裡有東西在緩緩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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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號車廂]
走了兩趟的聞無恕腳步頓住,從口袋掏出一根煙,準備點燃。
“咳咳……”
離5號車廂越遠,車廂便越破舊,到處是腐爛的屍塊,地麵鏽跡斑斑,暗紅色黏液流得到處都是,仿佛是那些怪物的老巢一般。
每扇車窗都被木板封死,空氣流通慢,濃濃腥臭味在鼻翼前彌漫不散,嗅覺靈敏的銀竹苦不堪言,戴了兩層口罩,都擋不住那股子味道,又想咳又想吐。
最重要的是,還與薑姐姐分散。
銀竹雪白的臉一陣煩躁,眉梢緊蹙,氣悶地抿著嘴巴。
“多久到嘛?”
王濤一個大粗漢,後知後覺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一句話都不敢說,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扭開遞給他。
銀竹懨懨地瞥了一眼,沒好氣地道:“我不喝。”
聞無恕耐心很足地解答。
“有東西在阻止我們回5號車廂,現在隻能等。”
走多少遍,他們總是會回到十多號車廂裡。
銀竹嫌棄地道:“你的天賦一點用都沒有。”
聞無恕沒頂嘴,深知少年此刻心情差,說再多也無用。
不抽煙,他剝了一個口香糖塞嘴裡嚼。
五點不到,天色便暗了下來。
車廂亮起燈。
來到十號車廂裡,九號車廂是邊界,一踏入裡麵,他們就會回到其他車廂。不打算再走,找了個乾淨的床鋪,聞無恕躺了下去。
一共六扇車窗,被木板封死了五扇,銀竹去了那扇沒有被封死的車窗旁床鋪落座,透著新鮮空氣,撕開一包牛奶餅乾,細嚼慢咽地吃了起來。
王濤擔心妹妹王豔,但眼下隻能等。
無論是眼裡還是心裡,他都把銀竹當做女孩子,想多照顧她一些,從包裡拿出一些零食與牛奶,擱到她麵前的桌子上。
“待會兒熄燈會有怪物,你多吃些補充體力。”
銀竹從小便是眾星捧月的一個人,與他樣貌以及身份有關。並不吃王濤討好這一套,反而覺得麻煩。
他不冷不淡地道。
“你要吃自己吃,我自己有,不用你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