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放水龍頭下。
而水壺沒地方可放,牆壁上端裝了一個金屬置物架,又能放水壺,又能放乾淨衣服。
薑遙先給水桶裡放冷水,水龍頭放水速度慢,五六分鐘才放滿半桶水。
就在她準備關水龍頭的時候,忽有所感,下意識伸出手,手心觸及滾燙的水壺鐵皮,眼看裡麵的熱水都要溢出,她動作很快,扶正水壺擱到腳邊。
‘嘶’
水壺裡的水燒得滾燙,被燙得手心浮出一片紅,這還是她體質好。
若是常人站在水壺下麵,熱水澆潑,肯定會被燙熟來。
還真是危機四伏。
薑遙視線梭巡,在廁所各個角落看了一遍,沒有發現鬼影的痕跡,也有可能是鬼逃得太快,又或是她沒有陰陽眼,除非鬼自己出現,否則憑她肉眼也看不見。
無端端地遭受這麼一出,她慶幸自己眼疾手快,接住了倒下來的水壺。
不敢再掉以輕心,她快速洗完了熱水澡。
一出廁所看見趙麗端著臉盆,在門口洗衣服,見她出來,空出一隻手說:“臟衣服給我洗吧,正好我能全洗了。”
薑遙想說不用,趙麗卻說自己想報答她在樓道扶住自己的恩情。自己摔倒,若是摔斷腿,就上不了班了。
“好吧,謝謝麗麗。”把換洗下來的臟衣服給了趙麗。
趙麗叮囑了一句:“晚上這裡很亂,你能不出去就彆出去,早點睡,明天一早還要上班的。”
薑遙應著。
回了臥房。
屋裡並不隔音,關了門,依然能聽見趙麗在走道裡洗衣服的動靜,搓揉淨水,水聲流入地漏下水道裡。
樓上應該是住著一對老人,隔著天花板,咳嗽聲、搬動桌椅,以及細碎腳步聲,還有隔壁‘砰砰’類似磕頭一樣的聲響。
薑遙走到窗前,透過老式木窗往外看,身在九樓,所在背麵,看不見醫院,路燈消失在儘頭,有灰霧在邊緣彌漫不散。
今天與銀竹碰過麵,但聞無恕、白毛還有江寂,一次麵都沒見過。見不到其他人正常,但江寂每次進副本詭域,都會出現在她身邊,一整天過去,根本不見他的身影。
倒不是擔心他的安危,隻是江寂不在身邊,她有些不習慣。
躺在鋪好的床上,她手指摩挲了幾下霧石,闔上眼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時間轉到淩晨。
房門把手從外轉了轉,但薑遙睡前反鎖了門,門把手轉了幾下便停了,接著走道裡響起淩亂細碎的腳步聲。
這時。
‘咄咄’聲響再次從床底傳來,昏暗屋內,一抹慘白的身影緩緩鑽出床底,濕噠噠的,頭發漆黑,拖至地麵,那張青黑扭曲的臉有東西在裡麵蠕動。
躺在床上熟睡的薑遙渾然不知。
在一條瘦長枯黑的手臂往她身上伸過去時,彆在薑遙腰間的‘渡魔’發出一聲轟鳴,幽暗光澤流動,迸發出殺氣騰騰的氣勢。
慘白身影受到殺氣影響,痛苦地扭動起來,遽然收回了手臂,重新鑽回床底裡。
門外腳步聲驟停,床底也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