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1 / 2)

靜謐的房間內,金和通神官正坐在桌前,他額角方正,下頜鋒銳,一雙濃眉,眼神鋒利。無論從麵相上,還是從氣質上看,都是一個大氣凜然、剛正不阿之人。

他麵前一張潔白宣紙,手中毛筆已飽吸墨汁,“說吧。”兩個字落下,就讓前麵的五彩團子一顫。

“我看見大鵬像瘋了一樣撞擊結界,出了血,我就把他救下了。”孔雲起不敢說假話,但她將真話刪刪減減,力求用最簡潔的言語歪曲最大的事實。

“那你覺得他這樣做的原因呢。”

孔雲起覷著他的臉色,“可能……可能是咱們這個小地方裝不下他這座大佛,他急切於出去完成他的宏大夢想吧。”

“那其他鳥呢?”

孔雲起看他沒有異議,心裡生出了一絲竊喜,“其他鳥都是他的小弟,自然是要跟隨老大的。”她又想了想有什麼破綻,大概就是大鵬鳥和其他鳥受傷的輕重問題,於是又補充道:“大鵬鳥是老大,為了以身作則,衝得最狠,自然傷得最重。”說完她點點頭,看,多天衣無縫,要不是她是當事鳥,她都要信了。

不過她因為太緊張才沒在意到,之前都清醒過來的大鵬和其他鳥們現在卻全身僵直,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彈,要不然怎麼能任由她瞎叭叭。

金和通的嘴角彎了彎,就在她覺得糊弄過去的時候,那形狀優美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話語,“你再編一下試試呢?”

孔雲起不再懷有僥幸心理,劈裡啪啦地把事情從頭講到尾,說到情深處不禁手舞足蹈,完全忘記身處在何處了。

她可一直憋著情緒,無法發泄,也不敢向朋友訴說,就害怕她一說她的朋友一上頭就幫她主持公道,她不缺孤注一擲的勇氣,可要是連累朋友那她就罪大惡極。

她轉著那些鳥講,為了讓每隻鳥都沾上她的唾沫。

“青天大老爺啊,他們這些鳥原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剛開始就搞小團體欺淩弱小。”

“前段時間剛盯上我,做得更惡心,還不如欺淩我呢。您知道這隻大鵬想什麼美事嗎?”

“他想霸占我。讓那些小弟叫我大嫂,搞出各種騷操作,讓我在同學麵前一遍遍社死。那時候我真想放棄回老家了,都是想把他揍得開花這個想法一直支持著我。”

“後來他發現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還用我朋友威脅我。我不揍得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我就跟他姓。”

“而且您知道嗎?他腦子有病。非得說我倆結合能生出元鳳。先不說他的身體行不行,就龍漢初劫那個曆史教訓是一點都沒學到啊,還想走一遍死路。我把他打醒那都是我在創造功德。”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明煊,發現他正瞪她,她一橫,“看什麼看!要是不想再被打到天上,以後見到姑奶奶趴下來喊爹知道不?!”

喊完才想起來場合不對,咳了兩聲,正色總結道:“總之這就是一隻癩蛤蟆想吃到天鵝肉所引起的事故。怪就怪天鵝太美好,癩蛤蟆太能妄想。”

“行了,我知道了。”

孔雲起試探道:“我沒事了?可以走了?”

“嗯。”

惹了這麼一個大簍子,就這麼簡單放過她了?

孔雲起有點不自信,“真的?您不會回頭給我穿小鞋吧?”

金和通沉下臉,“你再不走,就給我當桌上的擺件吧。”

孔雲起行了一禮,一轉頭撒丫子跑了。

金和通身邊一陣漣漪,江清出現了。

他坐下,金和通和他麵前出現了一盞茶,笑著說道:“出了這事你不也挺高興的嗎?何必嚇她。”

金和通端起茶,茶的熱氣遮住了他的眉眼,喝了一口說道:“平常工作太忙了,逗逗她放鬆一下。你這麼喜歡她?害怕我給她欺負了去,來替她打抱不平?”

“當然了,你也看到了,有靈性、扛得住挫折、資質又好,這樣的孩子誰能不喜歡?”

他讚同道,“確實,不迂腐,膽子又大,在我麵前也敢糊弄。不過資質好得過分了,連我都羨慕。”他徹底放鬆,攤在椅子上,可看著也不難看。“生來就具備五行,傳承跟福運有關,學會了孔雀大神的五色神光,參寶也要跟著他是吧?”

“天道講究平衡,麻雀族一直平庸,憋出個大的也正常。至於參寶,我知道大家都關心她,可她太大補了,那位可不想放過她。”他指了指上麵。

他們通常說的天道,指的是天道本身的規則和機製;而那位,則是與天道合道的道祖鴻鈞。天道保證的是公平,那位保證的是私欲。

江清接著說:“孔雲起有福運,又有五色神光供她藏身,能好好地活下去。”

金和通臉上多了些恣意,“那位合道的時候,大概以為自己能唯我獨尊、長長久久地活下去。沒想到天道為了維護公平,寧願把靈力一步步抽空。想當初多霸道,硬生生讓元鳳懷孕,現在隻能整點小蟲子。與其這麼憋屈地活著,不如早點去死。”

江清站起來,警告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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