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輪流來，下次我找你，風險平攤。”她開朗道。
他們變回了原形，毛招財先躺到床上，孔雲起猶豫了一下，窩在了離他心臟近的位置。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瞬間她為毛招財而生出了一種深沉的悲傷，這種悲傷是持續性地、從她的心臟那裡泵入了四肢，讓人發冷。所以心臟對著心臟，雙方都能暖和起來吧。
……
毛招財生下來就是貓族全族的王子。
三花貓在貓族有著特殊地位，而三花貓又多為母貓，公貓極為罕見。
罕見通常就意味著珍貴，毛招財就是被溺愛著長大的。
他沒想過擇偶問題，因為母貓都沒有他漂亮，就算真的有配偶了，想來他也是主導，配偶應是處於卑微地位吧。
當時他是這麼想的。
看到孔雲起的一瞬間，他隻有想玩的欲望。孔雲起長得太像圓滾滾毛絨絨的球了，她還會飛會動，真是令貓心動。
這樣說可能會讓人覺得他有點賤，但孔雲起反抗的瞬間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刺激感。
在那時，他突然意識到，孔雲起不是玩具，而是相對和他平等的修煉者。
所以為了獲取刺激感，他也將她帶在了身邊。
至於什麼時候感情變質的，可能是她在他身上睡覺呼吸的時候，也可能是發現她不斷昂揚的性格，也可能是在發現她睚眥必報的時候……
可能有很多原因都讓他一瞬喜歡上了她，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從此，他的世界變得狹小，開始驚濤駭浪。
隨著她的反應，他的世界既喜，也憂懼怖。
喜時想奉獻所有，憂懼怖時想將她也拖下來在苦海遨遊。
終究是舍不得。
人形時的年齡能顯示出妖的心智年齡，他早熟，她才十四歲左右，還未到桃之夭夭的年齡。
而且她的世界那麼廣闊，她總是有目標，總是有想要嘗試的事。讓她專注於情愛豈不是在作孽。
樂人所樂，憂人所憂，她那麼生機勃勃，因此他也能在她身上汲取生機；可若反過來，她會不會有一天腐朽？
終究，保持現狀已讓他足夠滿足，若有一天一生一世則是他之大幸。
聽說鳥成家時要築巢，他將自己掉下來的貓毛收集起來，正慢慢做成鳥巢。隻不過這鳥巢還得包含一隻貓，得大些，確實得慢慢來。
要是有一天能送出去就好了。
……
孔雲起第二天終於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以後怎麼見烏燃？
太上老君地位超然，兜率宮也讓人不敢造次，無論是她去那裡，還是讓烏燃出來，都有點感覺無法想象。
不過她很快想到了辦法。
她看著架子上的靈茶靈花靈果，做出來一樣有丹藥效果的靈膳，她再去以交流的名義去找她。
太上老君不能阻止她們好學進步吧？
而且完成以後，她還可以經常去給自己的師傅奉茶，與自己的夥伴們開下午茶，所謂一箭雙雕。
她挑了挑，靈果榨成汁，茶泡好，加入道蟲，一次就成了。
應該是食材太過高級的緣故。
她確定好路線出門，一路直達目的地，不過路上總感覺有特彆吸引她的地方，以後有機會要去看看。
到了兜率宮，門口也沒有道童，她糾結了一會兒，對著門口行禮，然後嘗試邁步，沒有被擋著，大概是可以？
她走進去，看見如人高的丹爐，還有丹爐前的太上老君，在丹爐旁邊坐著的烏燃。
烏燃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孔雲起沒說話，又行了個禮。
她是這樣想的，萬一她開口，太上老君嫌她煩就遭了。但太上老君是厲害的神仙，肯定知道她想乾什麼。
見太上老君默認了，孔雲起用眼睛跟烏燃說，讓她行個禮，跟自己出去。
烏燃不愧和她默契非常，行完禮後，她倆默默退出去。
孔雲起小聲問：“你怎麼樣？”
烏燃有些恍惚，“太上老君沒和我說過話，道童們也不理我，我就一直坐丹爐旁邊學習了。坐了一天一夜，連覺都沒睡。”
“那等會兒你早點睡吧。我想好了，我不是能做出丹藥效果的靈膳嘛，我就以交流的借口來找你，直到太上老君把我攆走為止。”
烏燃重重拍她的肩，“好姐妹，果然沒看錯你，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我平時也很話嘮，也很愛動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