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肯定認識受害人, 甚至還可能很熟悉......”吉迪恩站在已經黑下去的屏幕麵前有了新的思路,“加西亞,查找米亞·凱恩所有的朋友同學跟有交集的人,對方年紀可能在25歲到40歲之間, 有足夠的時間行凶並且在網絡上麵進行直播, 他可能是學校的助教跟跟工作人員, 將這些人的資料跟馬克·菲爾還有米亞·凱恩的時間表進行對比.......”
外界在咒罵或者是擔心的時候米亞幾乎是用著蠕動方式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了下來, 開始順著縫隙撕衣服的下擺。
她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因為現在的環境不允許她做出太過出格的行為,這裡不是十八世紀也不是充滿各種怪物跟是神奇能力的世界, 她不能確定會不會湊巧就有一個攝像頭對準了這裡, 給她以後的生活帶來麻煩, 也不確定這裡是否跟曾經待過的某個世界一樣擁有超凡的能力者, 所以她現在什麼都不能做!
她現在剛剛重新活了過來,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不了解,為了避免之後帶來的種種後患,就隻能以最正常普通的方式來進行突圍。
彆忘了,她可是被網絡直播死亡現場,家人也肯定報警了,這樣一來, 隻要她活著回去,不管這件事情有沒有受到更高等級的FBI的關注,現場的一切東西都會被作為重要證據保存起來的,鬼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從棺材裡麵看出來什麼東西?這讓她連用刀來穿刺木板的行為都不能做, 因為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夠完美的遮蓋住這種痕跡而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米亞一邊用撕成了長條的襯衫給自己的手指做著保護層一邊咬牙切齒,該死的綁架犯,千萬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我一定要讓你嘗試一下自己的殺人手法!
砰!砰!砰!
她把手指抵在棺材的麵上,開始用力的錘擊著那層劣質的棺材板,順便咒罵著以利亞,期間各種國家的經典罵人話輪番上場,其中已經好多年沒說的家鄉話罵的尤其流暢:“去你媽的以利亞,活該被下湯鍋的倒黴蛋兒,彆讓老子見到你,要不然我非得讓你感受一下袁崇煥死亡時候的感覺.......”
一邊罵一邊抽涼氣,媽的太疼了!
小腹一抽一抽的,感覺像是筋在跳,後腰側也是突突的一直疼個不停,加上手指上麵因為用力撞擊帶來的疼,三方夾擊之下,疼的米亞直想要撓牆!
“我要把你打成肉泥,串成肉丸子去喂狗.......”米亞試圖用咒罵罪魁禍首這件事來分散精力,短短的時間裡麵已經給以利亞換了十幾種的死法,其中還有不少是跟食物有關的。
“咯——”一聲細小的斷裂聲在狹小的空間中響起,米亞呆了一下,瞬間大喜,她快要成功了!
“呸呸呸——”被她加大了力氣擊碎的棺材板縫隙中開始掉落泥土,撲了米亞一臉。
“我真特麼的倒黴!”怒而奮起的米亞一個用力,手臂直接擊穿了木板伸到了土裡。
“咦?”觸手到的泥土並不結實,反而十分鬆軟,似乎堆土的人並沒有十分用力的對棺材進行掩埋。
見到了希望的米亞興奮極了,加快了自己的挖掘速度,終於成功的從棺材裡麵爬了出來,結果見到的景象直接讓她驚呆了。
“F...fuck?”放眼望去一片全是樹木,密密麻麻一片,看到米亞都快要爆發密集恐懼症了!
說好的墓地呢?特麼的這叫墓地?
剛乾了一件重大體力活的米亞扶住了旁邊的樹木大喘氣,累的真是不想要說什麼了。這個以利亞可真是厲害,他是怎麼把她給運送到這裡的?怪不得埋棺材的坑挖的那麼淺,這根本就是時間不夠吧?照周圍這個環境來看,駕車來到這裡就要花上一段時間,加上開回去的時間跟挖坑,一晚上確實是有點兒緊。如果那個以利亞是她熟悉的人,還有一份正當的工作的話,確實是無法花費更多的時間來挖坑了。
但也給她造成了一個鬨心的後果,現在她該怎麼跑出去?
看了看腳上的高跟鞋,米亞真是想要仰天長歎了,一晚上加上一早上沒吃東西,又費了那麼大的勁兒挖了個大工程,她真是感覺自己虛弱的都快要倒下了,再看看根本就沒有人煙的環境,她忍不住想起來了自己當年在大西洋上的悲慘遭遇,“該死的以利亞!”
恨恨的再次咒罵了一句罪魁禍首,米亞慢吞吞的把鞋子脫下來,把手伸進了褲袋,把從珠子裡麵找的一雙毛線襪子抽出來套上,準備先離開這倒黴地方。
雖然以利亞不一定會冒險回到這裡查看她是否已經死亡,但為了保險跟安全,還是儘快離開這裡比較好。
穿上襪子之後,米亞在這片密林裡麵走了十幾分鐘,依然沒有見到任何的人影。不過她現在已經遠離那片墓地了,所以能夠暫時放鬆一下。
歎了一口氣,米亞找了個枝繁葉茂絕對讓人看不到這下麵有人的大樹坐在了它截露出來的樹根上麵,將那雙高跟鞋往旁邊一丟,從珠子裡麵翻出來了一塊巧克力慢慢的嚼了起來。
這待遇看著跟當年在大西洋上麵苦逼的啃巧克力喝威士忌差不多,但是實際上現在的條件跟環境可比那時候強多了。至少這裡的溫度還不算是太低,她那件襯衫即使是被撕下來一些也依然能夠蓋住肚子,而且在食物上麵的儲備也非常充足。隻不過選來選去,還是巧克力的麻煩最少,所以她也懶得費腦子了,當跟那個以利亞套話很容易嗎?
她現在唯一煩惱的是該怎麼從這地方走出去,總不能把珠子裡麵的車輛給拖出來用,還有通訊用品,想都知道綁匪是不會把這東西留給一個人質的,要是她搞出來這玩意兒到時候怎麼跟警察解釋?想到自己倉庫裡麵的一堆各種智能手機,米亞就想要迎風流淚,她太慘了!
“都怪以利亞!”她一邊啃著巧克力,一邊繼續咒罵這倒黴綁架犯,繼續不重樣的詛咒了他五分鐘。
吃完一塊巧克力,又喝了點兒水,米亞翻出來一麵小鏡子照了兩下,堅決杜絕巧克力粘在牙齒上麵這種可能暴露自己行為的事情。然後繼續往山下走,一邊走一邊接著罵以利亞。
她真的是太生氣了!
米亞並不是每次穿越都會從嬰兒或者是少年時代開始的,也有時候會變成一個中年人或者是老年人,甚至還有變成男人的時候——這種情況比較少,大多數時候她還是會變成一個女人。這就導致了不是每一次她都能成為一個身體健康並且強壯的人,有時候還會很虛弱,因為到了某個年齡的時間點,對身體的錘煉這種事情是根本就無法進行的。
來到這個被綁架的身體之前,她恰好穿成了一個退休的藝伎,經曆簡直慘烈的那種。
本名千代子的小百合童年時代被父親賣掉,成為了一個預備的藝伎,結果被當時的置屋(培養藝伎的地方)頭牌藝伎發現了潛力慘遭diss,於是從藝伎預備役變成了一個女仆,後來遇見了自己的貴人,另外一個很有實力的藝伎,成為了她的徒弟,憑借著天賦成為了眾人追捧的藝伎。本來這是一個勵誌故事,但問題在於小百合的生命中出現了一個對她來說很重要的男人,之後圍繞著這個男人發生了一堆狗屁倒灶的事情。
米亞已經懶得去吐槽這是一個多麼狗血的所謂愛情故事了,因為根據她自己以往那點兒微薄的知識來看,這位小百合記憶中的很多東西都跟她印象中的常識不太一樣,比如說翻完了小百合的記憶之後她有點兒搞不懂藝伎跟花魁的區彆了,還有藝伎跟舞伎之間的區彆,總感覺這跟她之前的認知有點兒衝突。
但是考慮到這是一個晚年生活在波士頓的藝伎,她之前生活的時代是二十世紀上半葉,也許那時候的風俗跟現在不同?
米亞對於這些事情並沒有疑惑多久就拋諸了腦後,想不明白就不想,那並不是她的人生。成為了一個小老太太的米亞沒有因為身體的衰老就放棄了活得開心的宗旨,轉而將自己的精力放在了研究這位小百合女士之前學過的那些舞蹈和音樂之類的技巧上麵。要知道她當時的年紀依然每天堅持練習這些技巧也是很考驗人的,這已經是她這個垂垂老朽的老年人能夠做出的最大的極限了,再多的,這具脆弱的身體就真的是做不了了。
讓一個過了幾十年這種最大的動作就是學習非劇烈運動型舞蹈的人突然之間變成一個被埋在棺材裡麵的姑娘,再讓她打破棺材出來,走上一個多小時的路,這真的是有點兒過於難為人了,她的靈魂一時之間有點兒習慣不過來!
比如說現在,曾經拳打異形、腳踢鐵血麵不改色的超級戰士就覺得自己不但肚子疼腰疼還手疼腳也疼,遭遇也太悲慘了,所以一路上diss起來以利亞簡直就是花式不重樣,不但用自己會的語言裡麵的各種臟話把這家夥給罵了個遍,還打算找到這家夥給好好讓他見識一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也不知道我跟警察誰的速度快?一瘸一拐的往下走的米亞暗搓搓的想著。
而在米亞還在繼續從山上往下走的時候,BAU小組這邊已經展開了行動,一幫人幾乎是是將馬克·菲爾跟米亞的朋友圈跟同學圈兒一網打儘,終於篩選出來的了幾個比較疑似的人選,由佩內洛普調查出來他們的資料投影在了屏幕上麵。
“歐文·貝克,六年前畢業之後留在華盛頓大學成為了一名助教,平時沉默寡言,一年前他的女朋友跟他分手,成為了馬克·菲爾的女友,之前曾經傳出過追求米亞·凱恩的消息。”詹妮弗停頓了一下,“他女朋友是姐妹會的會長。兩個人之間曾經有過衝突,但是在馬克·菲爾失蹤案件當中他有不在現場證明,警方劃掉了他的嫌疑。”
她看了一眼吉迪恩,見對方沒有反應繼續說,“安東尼·托普,華盛頓大學的社會學教授,馬克·菲爾曾經因為在他的課程上麵多次缺課而導致了必須重修,米亞·凱恩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學生。”
“吉米·布萊恩,馬克·菲爾的球隊教練,因為戰術問題兩個人有過衝突,他是米亞·凱恩姐姐梅根·凱恩的前男友。”摩根接口補充,“我們從馬克·菲爾跟米亞·凱恩的人際關係入手調查,發現這兩個人非常善於社交,並且很受人歡迎,跟他們有過交集的人對兩個人的印象都很不錯。”
他皺起了眉頭,“馬克·菲爾性格並不急躁,在幾次的衝突當中都是被挑釁的那一方,米亞·凱恩性格溫和,也沒有仇人。”
這兩個人都不屬於那種高危人群,除了家裡麵都很有錢之外簡直找不到什麼共同點。
“馬克·菲爾在被綁架之前已經成為了米亞·凱恩的男友,我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霍奇納開口。
“這是一個還沒有被公布的消息,我們在調查過程中聽米亞·凱恩的室友說過馬克失蹤之後她非常傷心,並且始終沒有放棄尋找他的屍體。也許我們可以從這件事情中找到一些線索。”艾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