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足了某種條件之後,戴著這張麵具的人就會進入他的精神世界,繼承他的一切。那裡麵有所有他過去的一切,熾熱的情感、淵博的知識、戰場上殺敵的經驗......就仿佛他並沒有死去,而是活在了麵具中一樣。
當她強大的時候,這對她來除了了充當一個微型的圖書館之外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可是當她弱小的時候,卻可以借助這個跨越了時空的天才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催眠幾個還沒有踏進社會的人,很容易的一件事不是嗎?
她吸了一口熱可可,感受著這股冬季當中難得的溫暖,覺得可以過一個愉快的聖誕節了。
至於那三個曾經犯下了罪惡的人,就像是她說的那樣,上帝總會做出最合適的懲罰不是嗎?
露西看著似乎心情很好的米亞,感覺有點兒迷惑。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件事情給甩到了一邊,跟米亞說起了她的新學校的事情。轉到了新的學校之後,兩個人就不能再想以前那樣一起玩了。
“你可以來找我,莫妮卡喜歡做各種好吃的東西,你一定會喜歡她的.......”米亞握住了露西的手。
兩個女孩兒快樂的聲音在校園中響起,似乎所有的陰霾都已經消失在了陽光的照射裡。
“米婭!”從校長辦公室裡麵走出來的傑克遠遠的衝著米亞喊了一聲。
“我得走了。”米亞站起來跟露西道彆,“記得來找我玩!”
說完,她衝著露西擺了擺手,飛快的衝著傑克跑了過去。
今天真是愉快的一天呢~
可惜傑森·布萊恩、本·萊利跟湯姆·奧康納這三個男孩兒並不這麼想。
距離聖誕節放假之前的這一天他們過的並不愉快。
因為他們發現那個之前還能被他們丟進湖水裡麵的小貓崽子實在是太靈活了,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抓住她。而且這次不像是上次,在走廊裡麵,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追著那女孩兒,進而傷害到她。
這讓三個少年感到十分沮喪,連上課都沒有了精神。
而更加糟糕的是,自從那天之後,三個人都開始不約而同的做起了噩夢。
“......很多的斷腿,還有燃燒的肢體,到處都是濃煙.....所有的人脖子都是扭曲的,像是被扭乾了的毛巾一樣......”布萊恩滿臉恐懼的對心理醫生說,“有人衝著我走過來,他長著一個有著長長嘴巴的鳥頭,他用力的把我的腦袋扭過去,然後投入到了燃燒的火焰裡麵,好痛,好痛........”
說到好痛這個詞的時候他甚至在不斷的發抖,整個人也開始冒冷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OK ,OK ,我們今天先到這裡,親愛的,我想你需要一個美妙的睡眠來讓你緩解這種不舒服。”心理醫生微笑著安撫布萊恩,輕輕擺動起了一隻懷表。
布萊恩也隨著他輕柔的聲音跟動作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進入了睡眠。
“傑森怎麼樣?”一個中年男人抓住了走出來的醫生的肩膀,緊張的問。
最近一段時間,傑森的精神狀態很糟糕,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精神恍惚,有時候還會半夜裡從夢中驚醒,發出可怕的尖叫。
短短的一段時間裡麵,這個本來健壯的孩子就瘦了一大圈兒,看起來簡直讓人心疼極了!
可是去醫院檢查了身體之後,醫生又說他的身體沒有問題,出問題的是他的心理,於是布萊恩夫婦又不得不帶著兒子來看心理醫生。
“傑森最近是否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心理醫生不著痕跡的把布萊恩先生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下去,詢問道。
“沒有!”布萊恩夫人快速的回答,“傑森不喜歡接觸任何超現實的東西,他是個乖孩子,也不會去接觸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心理醫生看著布萊恩夫人挑了挑眉毛,很有意思的回答不是嗎?
乖孩子就不會接觸奇奇怪怪跟超現實的東西了?這句話聽起來可真是毫無邏輯!
“那麼布萊恩家是否掛著波提切利的畫作?或者是在最近一段時間裡麵參觀過這種畫展?”他微笑著暗示這對夫婦。
“沒有,我跟我妻子更加喜歡畢加索。”布萊恩先生露出了一個矜持的笑容,看樣子大有跟醫生討論一下這位畫家作品的意願。
心理醫生:“.......”
他很想要出言諷刺一下這位布萊恩先生,號稱是虔誠的基督教徒的人竟然對他提起波提切利毫無反應,你們真的有嘴裡說的那麼虔誠嗎?
“這跟畢加索沒有關係,布萊恩先生。”但最終他還是完美的控製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實際上傑森的夢境非常明顯,這是波提切利以但丁的《神曲》為基礎,繪製的《地獄》中的一個場景。”
他輕咳了一聲,“傑森的夢境這個場景的還原度非常高,如果沒有見過這幅畫作的話,是不會做這種夢的!”
想象也是需要有現實基礎的,傑森·布萊恩的夢太清晰了,清晰到每一個畫麵場景栩栩如生,沒有見過那幅《地獄》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完整清晰的描繪出來這種景象?
他甚至懷疑對方見到的是一幅極為清晰高仿畫作,隻有這樣,才會對其中的細節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
而作為一個今年隻有十四歲的男孩兒,顯然傑森·布萊恩的心靈還不夠堅強,才會受到了畫作的影響,造成了之後的噩夢連連。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在哪裡見到的這幅極為清晰的地獄圖的?
布萊恩夫婦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
但丁的地獄圖?那是什麼鬼?傑森怎麼會見到那種鬼東西?
這也是萊利夫婦跟奧康納夫婦的問題,他們的孩子是從哪裡見到那幅該死的地獄圖的?
為什麼他們對此一無所知?
實話實說,傑森·布萊恩、本·萊利跟湯姆·奧康納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是在哪裡見到那幅見鬼的《地獄》的,他們的腦子裡麵根本就沒有這種印象好嗎!
眼睛下麵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兒,三個男孩兒感到十分疲倦。
沒有人相信他們說的話,因為他們描述的自己的噩夢中的景象太過清晰了,清晰到讓人甚至懷疑他們就是根本照著那幅畫作來進行描述的。
而他們三個人總是一起行動,不管是上課還是課外活動,或者是什麼社會實踐。就連虐殺流浪動物都是一人一隻,絕對公平。這樣的三個人,家長跟周圍的人隻會懷疑他們是不是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乾了什麼壞事,所以才會咬緊了牙關,什麼都不說?
這讓幾個家長十分不滿。
為了處理他們乾的那些破事兒,他們已經精疲力儘了,結果現在這些孩子們不但沒有安安靜靜的低調生活,反倒是搞出來了這種事情,能讓人心情好嗎?
萊利那位暴躁的父親甚至還認為這是兒子為了得到什麼東西,或者是不去上學而使出的小手段。為此,他狠狠的揍了萊利一頓,讓他見識到了一個憤怒的父親的威力,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自己的噩夢。
這直接導致了幾個人的睡眠質量越來越糟糕,精神狀態也越來越不好,本來還算是可以的成績也開始下降,就更不用說那些需要健壯的體魄才能參加的體育運動了。
“我們需要一個能夠撞飛對手的球員,而不是一個會被對手撞飛的球員。”長時間這麼折騰下來,終於有人忍受不了布萊恩的狀態,讓他暫時坐了冷板凳——不限期的暫時。
球隊的核心這種位置,一旦有人下去了就會有人頂上來,而被頂下去的那個人,從失去了核心位置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哈哈哈哈,你絕對想不到他們是被用什麼理由踢出去球隊的!”露西捧著草莓冰碗,笑的一臉開心。
“如果你不能保證為球隊帶來更多的勝利而總是這種像磕了藥一樣的狀態的話,我想你以後恐怕不能靠著體育成績進入優秀的大學!”露西模仿著棒球隊的教練,粗聲粗氣的說。
然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老實說,布萊恩跟萊利還有奧康納在學校裡麵搞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就沒有不討厭他們的人!
而拜他們的家庭背景跟財富所賜,學校也對他們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是沒有看到他們那有些出格的行為。
直到這次的虐貓事件升級成為了謀殺事件之後才算是翻了車,可是即便如此,也隻是家長為了免於他們被訴訟而留下案底直接賠錢了事。至於報紙上麵報道出來的事情,就更加沒有人在意了,一個擅長挖掘醜聞的記者,他會把重點放在哪?
學校跟個人,人們總是會把目光對準那個更大的目標的!
保持低調,度過這段時間,他們以後依然是這所學校裡麵的霸主——隨著年齡的增長,隻要彆搞出來嚴重的傷殘跟人命,就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但是學校的體育隊伍不一樣,他們需要為學校爭取榮譽,然後靠著這些榮譽拿到更多的讚助,怎麼能容許一個廢物在場上占著重要位置扯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