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她們來說,女人可以愚蠢、可以任性、可以放縱、可以揮霍,但是唯獨不能擁有智慧。”多爾斯給好友倒了一杯威士忌說,“可是他們怎麼不想想,一個愚蠢的妻子又怎麼會生下一個聰明的繼承人呢?”
他搖了搖頭,“小看女人終究會出問題的,隻要給她們機會,她們往往會做出令人震驚的事情,就像是我們的女王伊麗莎白陛下。”
啊,愚蠢的男人們啊,有時候女人們隻是裝作自己是一個蠢貨而已,因為她們知道男人喜歡這樣的女人。既然這樣能夠讓自己的日子過的舒坦一點兒,為什麼不呢?
從他自己的角度來說,還是更加希望有一個聰明的妻子。跟那些老狐狸們交談已經夠累的了,他一點兒也不希望回到家之後還要麵對一個蠢貨!
可惜,聰明的姑娘大概率的是不會想要卷入到他們家這個複雜的要死,亂的要命的環境裡麵的。所以他就隻能一直單身,到現在還找不到一個妻子。
“很可惜,不是所有女人都是伊麗莎白陛下。”克萊格霍恩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人類出生的時候智慧都是一樣的,但糟糕的教育方式摧毀了女人的智慧。”
既然曾經出現過伊麗莎白女王那樣的人,為什麼後來又沒有了?因為女人們被教育成為了傻瓜!就像是他的妹妹!
“哈,又是克萊爾?”多爾斯都不用問就知道能夠讓好友煩惱的女人隻有一個,他的妹妹克萊爾。
“她堅持要嫁給桑德·威斯汀,不管誰勸說她都沒有用。”克萊格霍恩灌下了那杯威士忌,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生氣的說。
“壞男人總是討人喜歡的不是嗎?”多爾斯聳聳肩,“而且總是有些姑娘認為自己是不一樣的,可以拯救那些浪子,讓他們改邪歸正。”
誰還沒有個懷春的少女心啊?他年少的時候還總以為自己可以征服倫敦最美豔的那朵交際花呢!
哦,這可真是令人懷念的青春啊~
“一個的本性是不會因為另外一個人而改變的,我們都知道這點不是嗎?”克萊格霍恩冷漠的說。
當一個人用了十幾二十年來養成一個習慣之後,這個習慣就很難改變了,更不用說是他的性格。克萊爾的天真讓他簡直想要發笑,已經結過一次婚的女人為什麼還不明白這一點?
“看來你怨念深重。”多爾斯覺得自己的朋友日子過的未免太過苦逼,居然有這麼一個戀愛腦的妹妹,“但是你不可能管得住她,克萊爾成年了。而且你知道她這樣年輕漂亮又有著大筆財富的姑娘是多麼的受歡迎。”
要是克萊爾的丈夫沒有死在戰爭中就好了,那他的朋友也不用麵對這種令人煩惱的事情。
克萊格霍恩沉默了下來,他知道多爾斯說的對。
“算了,彆提這件讓人不高興的事情了,我聽說你昨天去了古德伍德莊園,你見到那位據說非常離經叛道的姑娘了嗎?”多爾斯神秘兮兮的問。
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他昨天沒有參加古德伍德莊園的賽馬會,當然也就無從談起晚上的舞會,就更沒有機會見到那位在短短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裡麵就把自己的名聲傳的到處都是的瑪麗埃塔·蘭道爾小姐。
一個熱衷於偵探事業的姑娘?而且還很有推理能力?
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到她會在社交季中引起多麼的大的話題了,這可是多年來都沒有出現過個神奇物種啊!
“如果你說的是那位對於人心十分具有洞察力的蘭道爾小姐的話,我確實是見到了。”克萊格霍恩沉默了一下之後開口。
“那麼她真的像傳言中的那麼漂亮嗎?”多爾斯首先關注的並不是那位女士的智慧,而是她的美貌。
“比傳言中還要漂亮。”克萊格霍恩對著他的興致勃勃,表情奇異的說,“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小姐,美麗跟智慧在她的身上一點兒都不衝突,後者反倒是讓她的美貌更加耀眼了。”
“Well,看來你對她的評價真的很高。”多爾斯露出一個曖昧的表情,這可不是一件常見的事情。
“我隻是說出了事實。”克萊格霍恩語氣有些古怪,“你知道弗洛伊德跟榮格嗎?她讓我有一種這兩個人的學說被應用在實際中的感覺,那感覺很奇妙,如果你在現場的話,就會知道那有多麼的令人震撼。”
傳言中這位小姐熱衷於偵探學,但從他的角度來看,那根本就不是偵探學的範疇,更加接近榮格跟弗洛伊德的學說——雖然有些偏移,但無疑是相近的思路。
“你是說精神分析?”多爾斯挑起了自己的眉毛,“不是說她熱衷於偵探學嗎?”
怎麼又變成了精神分析?
“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是這樣。”克萊格霍恩微笑臉,並沒有進行過多的解釋。
“好吧,看來從你這裡我是得不到確切的答案了,也許我應該親自去見一見那位小姐。”多爾斯對於朋友口中的那位十分有魅力的小姐非常好奇,打算去認識一下這位美人。
“好主意。”克萊格霍恩臉上的笑容擴大了一些。
“等我回來!”多爾斯揮了揮手,離開了休息室,留下了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的克萊格霍恩。
“嘿,菲利普!”遠遠的,他衝著這邊的菲利普揮了揮手,跑了過來。
“珀西?”菲利普看到出現在這裡的多爾斯驚訝了一下,“你居然從非洲回來了?”
這家夥不是說要去非洲那邊管理家族生意嗎?怎麼居然還能出現在社交季?
“我父母希望我能夠早點結婚,找人接手了我的工作。”多爾斯攤手表示他也不想要回來的,誰讓家裡麵催的緊呢?
然後摘下了自己的帽子衝著米亞做了一個誇張的禮節,“你好,蘭道爾小姐,我是帕西瓦爾·多爾斯,菲利普的朋友,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米亞:“......”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對著這位熱情的誇張的先生微笑了一下,“你好,多爾斯先生。”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人熱情的簡直不正常。這是出了什麼問題?
“叫我珀西就好,大家都這麼叫。”多爾斯笑嘻嘻的說,看起來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金閃閃的頭發簡直晃的人眼暈。
米亞笑笑沒說話,珀西什麼的,大家好像也沒有熟到可以用這種親昵的稱呼,還是免了吧。
“你在搞什麼鬼?”倒是菲利普,拉著多爾斯到了一邊,有些惱火的問。
這家夥,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出來就搞這種事情是想要做什麼?
“什麼搞什麼鬼?”多爾斯一臉你在說什麼鬼的樣子,他這麼正直的人能搞什麼鬼?
“彆裝傻!”菲利普低聲說,“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彆打米亞的主意,她不適合你們家那種複雜的情況!”
雖然多爾斯是個開朗的人,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跟醜聞,但他生性風流,而且他還有一個足以讓多數淑女望而卻步的複雜的要命的家庭。天知道那可是比蘭道爾家還要複雜好幾倍的家庭關係,加上他是繼承人,沒有哪個姑娘的家人會願意自己的親人嫁入這種家庭的,除非他們不愛她!
“哦,我親愛的菲爾,你這話可真是讓我傷心!”多爾斯故作傷心的掏出手帕沾了沾毫無水跡的眼角,做出一副悲痛的樣子,看的菲利普直想要對他翻白眼兒。
“少廢話!”他痛斥這個酷愛表演的家夥,“你肯定是聽到了什麼傳言才專門跑來看米亞的!”
今天在板球場,他已經聽到了不少人的竊竊私語,議論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其中當然也包括了他親愛的堂姐大人的光輝事跡,這家夥肯定是聽說了這些傳言才跑過來圍觀,沒準兒還打著把米亞給拐回去幫忙解決他家裡麵一堆破事兒的主意!
“好吧,好吧,我隻是有點兒好奇而已,你知道我對聰明人向來十分崇敬,總是忍不住靠近他們。”多爾斯聳聳肩,他之前還真是有點兒這種打算,不過在真的見到了這位女士之後,這種打算就消失了。
這一定是一個意誌十分堅定的姑娘,她恐怕不會因為利益關係出賣自己的婚姻。
而且看她對自己的那副冷淡的樣子,估計也不會對他產生什麼愛情。多爾斯有點兒惋惜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明明他也是一個帥哥來著,怎麼就吸引不了這姑娘的注意力呢?
“反正我警告你不要隨便亂來!”菲利普警惕的看著多爾斯說。
花花公子、家裡麵的關係亂成一團,不管是哪一項都足夠一個好姑娘的家人把他給劃到拒絕來往的名單裡麵了!
“放心,我絕對不會‘隨便’亂來!”多爾斯輕咳一聲,承諾道。
總算是能夠跟著菲利普坐到了他們的遮陽傘下麵,喝著紅茶討論起來了最近的社交季。
“萊斯利!”突然,多爾斯眼睛一亮,衝著遠處大喊了一聲,叫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克萊格霍恩。
黑發男人腳步頓了頓,嘴角微勾,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