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相的解釋了一下為什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完全就是各種意外疊加在一起造成的。
誰能想到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所有的事情都不順利呢?
不管是警察局還是學校還是他的實驗室跟工作,再到現在的這件案子,簡直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順利利完成的,不但不順利,還出現了很多的意外情況。一堆人,出車禍的出車禍,被堵在路上的被堵在路上,現在就算是告訴他待會兒發生了地震他都不會有什麼驚訝的,畢竟東京這地方,是整個日本地震最頻繁的城市,沒事兒震兩下是正常,不震才讓人奇怪。
既然連主刀的法醫負責人都出問題了,草雉俊平乾脆直接讓助理法醫等在外麵,等到他觀察完了中今森純正的幾個學生在看到老師的屍體之後乍然露出的表情再抬走——反正屍體帶回警局之後也不能立刻解剖,不差這點兒時間了。
還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米亞聽完了湯川學的解釋之後簡直無語到了極點,警察查案子是這麼隨心所欲的事情嗎?連屍體都能拿來當道具?
“我很好奇,為什麼彆人都很驚慌,強力否定自己作案,你卻這麼鎮定?”跟米亞解釋了一下現場情況的湯川學看著米亞挑了挑眉毛。
她的這種表現,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嫌疑給無限上升,真的沒有問題嗎?
“因為在死者死亡的案發時限中我有不在場證明。”米亞淡定的看了湯川學一眼說,完全沒有把他試探的話語放在心上。
如果她此時真的有嫌疑的話,應該是用奧斯卡級彆的演技演出一場好戲,而不是站在這裡看著草雉俊平跟中今森純正的幾個學生試探來試探去,也不是看著時崗津子坐在一邊呆若木雞像是被刺激的出現了什麼精神問題。
“有手套跟口罩嗎?借來用一用。”眼看著另外一邊的情況越來越複雜,米亞衝著湯川學伸出了手。
“你想要做什麼?”湯川學好奇的問,順手從自己的兜裡麵拿出了一副膠皮手套連同一隻獨立包裝的N95遞給米亞。
“來都來了,當然是看看屍體的狀況。”米亞翻了個毫無形象的白眼兒,戴上口罩後套上了那雙膠皮手套。
都被當成嫌疑人了,那當然要找出來凶手才不算是辜負那封不知道到底是誰寫的郵件啊!
湯川學:“......”
他眼睜睜的看著米亞走到了屍體旁邊進行翻看,表示雖然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這妹紙,真是超級勇!
“唔,你做什麼?”然而向來都是一副鎮定樣子的湯川學很快就大驚失色,衝到了床邊。
“檢查死者在死前是否有進行過性..行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米亞頭都沒有抬的說,把中今森純正的腿拉高了一點,露出了他身後的位置。
雖然有些不禮貌,也不太尊重死者的隱私,但是都這樣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找出凶手比較重要。
米亞看著中今森純正明顯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性..行為的地方扯了扯嘴角,行吧,看來這次的案件大概率的真的可能是謀殺案了。畢竟正值壯年的中今森純正心臟沒有問題,還熱衷於多人運動,也沒有吃藥的愛好,說他是因為馬上風完蛋了真的不太現實——特彆是做雙人運動的時候,就更沒有這個可能了。
出現撕裂傷之類的都比這個靠譜!
湊到米亞旁邊的湯川學瞪大了眼睛。
即使是向來不為外界的事情跟人所動的他也不禁為自己看到的事情震驚,這是玩的有多激烈?
等等!,重要的是中今森純正死前的床上對象為什麼是個男人,以及,“你怎麼知道要查看這個位置?”湯川學人忍不住開口問。
正常人都想不到去觀察死者這個地方吧?
“好問題,因為我很清楚中今森教授是一個博愛的人,在探索人體奧秘上麵,他沒有把性彆卡的那麼死。”米亞聳聳肩說。
這就是時崗津子為什麼會跟中今森純正分手的原因,誰看到了自己即將結婚的未婚夫跟一個男人滾在床上,還是下麵的那一個都會崩潰的。特彆是時崗津子這種非傳統日本女性,沒有拿著刀直接砍掉中今森純正的某個零部件都是這位教授賠償金給的到位而不是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有多深!
至於米亞是怎麼知道中今森純正是個雙插頭的這件事也很簡單,她有眼睛會看,有腦子會思考,要是連中今森純正是個雙插頭都看不出來那腦子也彆用了,乾脆直接送去給醫科大學當標本好了。
這位教授什麼都好,專業上麵也十分有前瞻性,但就是在私生活上麵混亂的很,什麼多人運動、男女混合製作各種重口味的快餐之類的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家常便飯。反正米亞好幾次給他打電話彙報進程的時候這位教授都是在進行各種不可描述的行為,讓她十分無語,很想要問問他就不能暫停一下先聽她把話給說完嗎?
這麼聽著人家的床事做報告真的有種在聽小電影的感覺,很詭異的啊!
不過以後就算是她想要聽這種詭異的小電影也沒機會了,中今森純正已經成為了一具再也不會發出聲音的屍體,除非某些人有著比較特彆的愛好,也許還能在他的屍體腐爛之前完成幾輪愉快的運動,否則這種場景是不會重現了。
“原來是這樣,那會出現這種情況就解釋得通了.....”湯川學看著重新被放到床上的中今森純正的腿,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
他今天被拖到這裡進行模擬的時候一直有個問題想不通,但是現在米亞這麼一說中今森純正的私人愛好,之前的事情就一下子通了起來。
“什麼情況?”米亞後退幾步,看了看整個房間的布局,皺了皺眉頭問。
她覺得這張床可能不是中今森純正死亡的第一現場,或者說,即使是案發的第一現場,也是被整理了之後的第一現場。
米亞仔細觀察過他的嘴唇跟口腔,看起來不像是中毒的樣子;而且如果是中毒的話,床鋪為什麼會這麼整齊?劇烈的掙紮會床單變得淩亂褶皺,而不是這種活像是人死了之後被放上去的平整。
至於真正的死亡原因,米亞傾向於窒息。
她剛剛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屍體,並沒有在中今森純正的身上發現什麼致命傷口——比如說打擊傷跟會造成內出血的嚴重挫傷之類的,那他是怎麼死的?
再看看這張床上隻剩下了一個枕頭,真是讓人不得不去懷疑另外一隻枕頭的去向。
當然,也有可能是中今森純正隻喜歡在床上擺一個枕頭,但是米亞並不傾向這個可能性,因為這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也不符合這張床的寢具風格。
不過這種事情就不用她來管了,隻要提供了自己在中今森純正死亡的時間範圍之內她沒有作案時間就行了,剩下的,警察會解決......的吧?
湯川學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就是有種這個女孩子現在正在進行頭腦風暴的感覺。所以他到底要不要去打斷她?
於是草雉俊平這邊在跟中今森純正的幾個三個學生鬥智鬥勇,簡直快要把房頂給吵翻,另外一邊的米亞和湯川學則是在房間裡麵的角落裡麵安靜如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形成了一道奇妙的風景線,讓剛剛從外麵走進來的海老源彥衛感覺自己仿佛是走進了什麼奇怪劇情的電視劇拍攝現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先去找哪一個人說話好了。
最終,他還是決定先跟草雉俊平先打聲招呼。
沒辦法,角落裡麵的那兩個人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裡,簡直活像是在參加一場葬禮,真的沒辦法讓人想要過去跟他們打招呼。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湯川學這個草雉俊平特地請來的顧問是個什麼樣的性格,跟他討論案情什麼的,海老源彥衛覺得還是算了吧。他已經快要五十歲了,平時還有點兒高血壓的毛病,真的不想要讓自己出個現場卻被氣的血管爆裂被送去醫院。
那未免也太淒慘了一點兒。
想到曾經有個同事就因為這個原因被送去醫院進行治療,他就覺得腦殼疼,完全不想要跟湯川學有什麼接觸——再少也不行,他不想要去掛甘露醇!
“情況怎麼樣?”他走到了草雉俊平身邊詢問,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好消息。
中今森純正雖然隻是一個大學教授而不是什麼名門政要,但是他的影響力一點兒都不弱,跟各個企業自檢的合作關係已經足夠這些人聯合起來對警察局進行施壓了——或許還會在案件結束之後吞下他的那座十分具有商業價值的實驗室?
“呃——”跟西園寺勝治還有香川秋羽跟宇多田雪奈糾纏了半天也沒有搞出來真相的草雉俊平十分無奈,他也沒有想到這幾個人這麼難對付,在中今森純正的屍體麵前竟然沒有露出馬腳!
海老源彥衛看著他這個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沒有什麼進展,以至於這位老成持重的警察都有點兒不想要顧忌形象來吐槽手下了,你搞了這麼一大堆的事情出來,結果現在告訴我什麼都沒有查到,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
還有......他的目光在房間裡麵轉了一圈兒,放到了米亞身上,這個跟湯川學站在一起的女孩子是怎麼回事?他怎麼不記得警察局裡麵還有這樣的一個人?
難道又是草雉這家夥不知道從哪裡招來的‘顧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