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他們總共就見了兩次麵,還兩次都是不怎麼安全的情況,他到底是怎麼得出來她喜歡看豐色舞的結論的?
而且她看上去像是那種很容易就被美色給迷惑的人嗎?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她義正嚴詞的說, 堅決維護自己高大上的形象。
“......那家酒吧的地下場很有名。”金濟夏握著方向盤的手可疑的抽動了一下,對著後視鏡裡麵的米亞很認真的說。
她之前等代駕的那家酒吧是首爾有名的玩的超級花的場子,基本上去的人都是衝著彆的地方玩不到的東西去的, 更不用說他還看到出來的人裡麵有一個他之前在韓國軍隊裡麵的戰友——那家夥入伍之前就是做這一行的,現在否認也太晚了吧?
“你會中文嗎?”米亞瞪著金濟夏,突然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金濟夏愣了愣, “呃, 一點點?我有中國的戰友。”
中文他倒是會一些,但是太精通的話也沒有,她這是什麼意思?
“那你就應該知道中國有句古話,叫遠觀而不近褻!”米亞嚴肅臉。
“......這句話的原文是隻可遠觀不可近褻吧?”金濟夏沉默了一下, 糾正了米亞的措辭。
什麼叫遠觀不近褻啊?這句話的語境是這麼用的嗎?就算是他的中文水平一般,也不能這麼糊弄他吧?
“你都知道這句話的原文,那也應該知道不同的語境中這句話是有不同的含義啊!”米亞覺得這家夥不老實, 什麼叫做隻會一點點的中文?
還有個中國戰友, 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他隻會日常用語好嗎?
奸詐!
她給之前每次見麵都是一身慘兮兮的金濟夏貼上了一個標簽。
金濟夏:“.......”
他看著根本就不講理的米亞,很想要說一句你為什麼不直接上‘最終解釋權’歸你所有這種話?但看著米亞放鬆的靠在椅背上的樣子, 這句話就又被咽了回去,跟酒醉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就算是講的天翻地覆, 最終他們也會用被酒精放大了的不講理細胞打敗你!
“所以呢?”他憋了半天終於把話題給重新導回了正軌, “這跟我在你麵前跳月兌衣舞有什麼關係?”
她在酒吧裡麵沒有做什麼跟在自己家裡麵做什麼有關係嗎?
“都說了遠觀不近褻了,我不是那種會跟有金錢來往的人發生點兒什麼的人。”米亞繼續保持自己的嚴肅臉。
看歸看,塞小費歸塞小費, 她隻是為舞者的勞動所得付出了一點點代價而已,彆的過分的事情可什麼都沒有做。亂扣帽子的話,小心告你誹謗!
“我沒讓你花錢看我跳舞。”金濟夏好無奈,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他隻是想要勾引一下喜歡的女孩子而已,又不是真的職業舞者,至於這麼嚴肅的對待嗎?
“我知道。”米亞撇撇嘴,“但免費的才是最貴的吧?”
羊毛出在羊身上啊,不要錢 ,最終成本不還是要轉嫁到她的身上?這事兒可以延伸出來的可能性簡直太多了,怎麼看都怎麼不劃算!
“那你花錢?”金濟夏猶豫了一下,不是很確定的問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花錢?”米亞拒絕,“我又沒有讓你給我跳舞,你這屬於強買強賣,根本就沒有理由!”
憑什麼啊?
“那你不想要花錢又不想要免費,到底是想要怎麼樣?”金濟夏嘗試著套路米亞。
可惜妹紙根本就不上當,“你這個問題是個悖論。”
米亞晃了晃手指,很認真的跟金濟夏講著道理,“首先,我沒有要求你給我跳舞,這本來就是你提出來的,跟我的意願沒有關係。嚴格來說,我是一個被強行推銷的受害者,這點你承認吧?”
向來需要動手的時候比需要動腦子的時候多的金濟夏歎了一口氣,“我承認。”
不承認怎麼辦?這妹紙顯然是喝大了,直接開始往不歸路上走了!
“很好。”米亞點點頭,對金濟夏的識相很滿意,“第二,你學過舞蹈嗎?有舞蹈從業經驗嗎?沒有的話你就這屬於是詐騙式推銷,這對消費者是一種很不友好的行為。”
拜托,真當隨便一個人來了就能跳月兌衣舞了嗎?
豐色舞也是有技術含量的!
沒有舞蹈基礎的人來跳這個,肢體也會僵硬違和,那還有什麼看頭?直接去看機器人跳舞不就行了?
“我學過芭蕾,還拿過獎杯。”金濟夏幽幽的說,“後來是因為我揍了對我圖謀不軌的舞蹈老師,在這個行業中混不下去了才轉職。”
曾經他也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但......所以在那之後他真的是脾氣都收斂了很多。
可惜韓國正攵府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雇主,在這種地方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就意味著你離開軍隊的時間不遠了。
金濟夏歎氣,實際上在整個行業裡麵,有自己思想的士兵都走不遠,不管是韓國正攵府海華絲雇傭兵,翻車隻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當一個普通人也許沒有那麼多的刺激跟高收入,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也沒有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安安靜靜的養動物沒有什麼不好的。
米亞不知道他腦子裡麵在想什麼,聽了金濟夏說自己學過舞蹈的事情之後她反駁的更加起勁兒了,“那就更不對了,芭蕾舞跟月兌衣舞根本就是兩回事,你怎麼知道自己能跳好芭蕾就一定能跳好月兌衣舞?這本身就是一種對客戶的不責任.......”
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話之後,還覺得不夠完全,“而且你剛剛還說要跳那種職業cos舞,你有專業服裝嗎?你從事過這些職業嗎?你知道這些職業者的魅力所在嗎?”
一連串的問題砸的金濟夏滿腦袋無語,“你是不是杠精附體了?”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妹紙雖然沒有撒酒瘋,但是這並不表示她就真的沒有喝醉,隻不過她喝醉了之後的表現是杠精附體的跟人講大道理,而不是無理取鬨的撒潑打滾!
然而這種杠精附體有時候比無理取鬨還要可怕!金濟夏覺得自己可能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時機來表達自己的心意,如果選在她清醒的時候是不是就沒有這麼糟糕了?
可惜,沒有發生的事情再怎麼想也沒有用!
而且杠精最喜歡的是什麼?
是杠啊!
我說你你居然還敢反駁?這還不得擼起袖子來好好的跟你說道說道?
“你看你,說不過我就開始找理由來證明我是錯誤的了,這就是典型的心虛啊!”米亞表現的就像是一個正在準備跟對手辯論的辯手,語言邏輯簡直滿分了。
你說我是杠精,那肯定是因為你心虛想要扣帽子,不然的話你為什麼說我是杠精?
金濟夏:“......”
他開始考慮一個問題,如果繼續下去,米亞是不是會直接拉著他一直辯論到早上?
“不說話了吧?”米亞攤手,搖了搖頭,“你自己都知道講道理講不過我,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金濟夏:“......”
他很想要說他不是講道理講不過米亞,而是她根本就不講理吧?
這話題都被歪到什麼地方去了?她還記得最初的時候兩個人討論的是他給她跳月兌衣舞嗎?
“好了,我原諒你誤導欺詐客戶的事情,回去睡覺吧。”米亞感受著車速慢了下來直到停止,看了一眼手表,都兩點多了,拉開車門跳下了車,準備開門進屋休眠。
雖然偶爾熬夜一次沒有關係,但是還是要儘量早早的入睡,這樣才不會太多的影響第二天的生活質量——即使現在是學校放假期間也一樣。
然而天不從人願,她正在低頭翻包找鑰匙的時候,一輛摩托呼嘯著衝了過來,車上的人伸手就去拽她的包包。
“嗯?”米亞條件反射性的一搭摩托車車手的手腕,一絞一纏一用力就把對方從車子上拽了下來,然後繼續條件反射性的一腳踩在了他的手臂上,“喀嚓——”
“呀!”她掩嘴驚呼,“好像斷掉了!”
“啊——”摩托車手後知後覺的慘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街道,本來已經熄燈了的住戶們家的燈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
還沒有下車、被迫完整的觀看了整個過程的金濟夏重重的把腦袋砸到了方向盤上,“叭——”
“所以你是喝多了之後身體不受控製才把他搞成了這樣是嗎?”值班的警察看著捂著手臂慘嚎的摩托車手一臉的無力吐槽。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喝醉酒的人把沒喝醉酒的人給搞成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年度笑話!
他看著一臉乖巧的纖細妹紙米亞,有點兒懷疑,“真的不是你男朋友把人給搞成了這個樣子你替他頂包?”
警察的眼角餘光瞄向了滿臉木然的年輕男人,感覺事情不太對,這有點兒過於不可思議了吧?
“我很確定這就是我做的,跟彆人無關。”米亞搖搖頭說,“車上有行車記錄儀,能夠看到整個事情發生的經過回放。另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找的汽車代駕。”
她條理分明的說,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醉酒的跡象。
然而值班的警察半信半疑的拿了酒精測試儀過來給她測酒精才發現這妹紙呼出的氣體當中酒精含量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