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9。”巴德回答的很清楚,半點兒結巴都沒有,“之前雖然沒有準確的規律,但是犯案時間不會超過十個月。這很奇怪,不太正常。”
巴德看過那些連環殺手的樣子,他們是控製不住自己殺人的癮的,一旦超過了一段時間沒有殺人,他們就會像是陷入了毒癮中的癮君子一樣,陷入到一種失去理智的狀態裡麵。
可是這個連環殺手竟然一直靜止了六年的時間,這正常嗎?
儘管不論是周圍的人還是連環殺手的規律都不支持他的想法,但巴德卻始終相信自己的直覺。但問題在於,就算是他直覺再怎麼厲害,也沒有辦法破案。
米亞的神色變得奇怪了起來。
&3-1949?這個間歇年就很有意思了,前半段不就是二戰時間之內?至於後麵的一段時間,那就要看前麵一段時間中凶手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就像是托馬斯,他在戰爭期間留下了極為嚴重的PTSD,這導致戰後他整個人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麼凶手是不是也在戰爭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導致了現在的這種情況?
還是說在1943年到1949年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比如說疾病或者是結婚之類的事情讓他的生活環境發生了變化,導致了心態也發生了變化?那後麵他重新開始殺人,還是殺的整個家庭就有理由了,也許正是這段時間的經曆讓他從狩獵單獨的金發人士變成了把整個家庭作為目標.......
一瞬間中,米亞的腦袋裡麵想出來了一大堆的可能性。
不過她並沒有對巴德說出自己的這些猜測,而是換了話題方向,“聽上去確實是不太正常,一旦一件事情形成了習慣之後是很難改變的,除非是遇到了重大的事故才會導致性情大變.......”
她翻遍了所有托馬斯留下的東西,但很遺憾,他並沒有留下什麼能夠作為線索的記錄跟物品。唯一有點兒異常的也隻有某段時間他寫給莉莉安的信件不是那麼頻繁了。可那時候正值戰況激烈,少寫幾封信也並不能代表什麼。
現在就隻能看巴德的了,希望他能從這些東西裡麵找出來能夠跟那個凶手有關的線索。
米亞無聲的歎了口氣,真不愧是大美利堅,即使是在這個年代裡麵,連環殺手依然層出不窮,也是一個特色了。
巴德來的快,走的也快,在雷克家隻是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迅速的離開了。走的時候一手拎著那隻裝著各種資料的紙箱子,另外一隻手則是拎著一個裝滿了零食跟糖果的小桶。
“又是你的朋友送的?”科霍斯看到巴德拎著的那隻十分眼熟的小桶,眼睛一亮,走了過來,順手打開從裡麵掏出來了一個用糖紙包裹著的圓球,丟進嘴裡。
“Oh~”他吹了一聲口哨,為這甜蜜的味道感到十分愉悅。
椰絲包裹著巧克力,綿密卻不至於甜膩的味道真的能讓他一口氣把桶裡麵的所有糖球都吃光!
巴德瞪了他一眼,拿起蓋子把小桶重新蓋好放到了自己的座位後麵,準備下班的時候拿回家,成功的讓走過來的布蘭奇特沒有看到,也沒有聞到任何甜蜜蜜的味道。
“你之前說是有線索了,是什麼?”布蘭奇特坐到了巴德的桌子上,好奇的問。
早上的時候他接到了巴德的電話,告訴他在案子上找到了一些線索,讓他把之前找到的那些檔案還有各種文件資料都整理好,準備進行分析,現在這個線索找到了嗎?
“這些就是我們的線索。”巴德指了指桌子上的那個小箱子說。
“這些?”布蘭奇特聽他這麼說,興奮的打開了箱子,結果就看到了一堆各種各樣的信件、日記本和票據,瞬間呆滯。
這都是什麼鬼啊?難道靠著這些東西就能找到凶手?
“還記得米亞嗎?”巴德拎起了那本票據夾說,“她認出了受害人死亡的地點是雷克家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也許我們應該在這些地方進行一下探查,看看是否曾經有什麼可疑的人士在周圍出現過。”
雷克家真的是太能折騰了,幾年的時間裡麵竟然搬家這麼多次,看來他們的工作是輕鬆不了了。
“金發優先,但是彆的顏色的頭發也不能放鬆。”科霍斯從巴德的手裡麵拿過那本票據夾,看著上麵用便簽分隔的時間跟地點抽了一口氣,這搬家次數,也太震撼了吧!
“還好,也不是特彆麻煩,就是需要對一些家具進行翻新,還有衛生方麵的整理。”米亞拎著一罐特製的地板蠟,挖了一些放在拖布上麵,跟克萊爾在已經幾乎快要清空了的房間裡麵給地板打蠟,“不過這種事情對奧利維亞來說不太友好,灰塵會讓她的肺部出現問題。”
確定了要跟克萊爾調換一下住處之後,奧利維亞就去了自己的朋友家暫住。
這間公寓克萊爾已經住了兩年多,加上之前雷克夫婦居住的時間,確實也到了該給一些東西更新換代的時候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米亞乾脆說服了這位老人帶著禮物去朋友家住個幾天時間,好讓她對這間公寓進行一下處理。
她自己則是沒有什麼壓力的繼續住在原本的樓頂,克萊爾的上鋪。
為此,克萊爾被免除了一個月的租金,又可以省下十五塊錢了,還挺劃算。
以至於這個現在已經徹底放棄了當一個演員的姑娘難得的沒有跑出去找工作賺錢,而是幫米亞打掃了起來了房間。
之前的一些已經用了很久距離壞掉不遠的物品都被清理了出去,本來的牆紙也被刮掉,被用安全無害的糯米漿黏上了壁布。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陳舊的地板打蠟保養,清洗窗簾跟其他的使用了布料的用品。
等到把這些都處理完了,米亞再把家裡麵的各種家用電器給維護一下就算是大功告成,奧利維亞也可以重新搬回來住了。
這次她居住的地方就不再是之前那個帶著架子床的小屋子了,而是回到了她居住了很多年的臥室,並且附帶了一隻漂亮的香薰燈,可以用來在夜晚難以入睡的時候點燃助眠。
米亞則是擁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外麵還帶著陽台的那一種,正好可以讓她把種菜大業繼續發展到上麵。再順便擺上一隻小圓桌跟一隻椅子,平時還能坐在這裡喝個下午茶,也挺好的。
克萊爾也這麼覺得,甚至還幻想了一下以後自己要是賺到了錢,是不是也能買下這樣的一間公寓,疲倦的時候坐在陽台上喝杯下午茶?
呃,除了下午茶之外,還可以做彆的,她摸了摸鼻子,略微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眼神。剛剛那對夫妻竟然把床墊搬到了自己的陽台上,並且在上麵熱吻,這是打算晚上睡在外麵嗎?
“因為太熱了吧?”米亞看了一眼倒在床墊上親來親去眼看著就要上演十八禁的萊特夫婦,嘴角抽了抽說。
總有一些人不是那麼耐熱,而空調的噪音又太大,那選擇晚上睡在外麵這種徹底通風的地方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至於人家做什麼,你管那麼多呢?現在又不是幾十年後的美國,你想要住進一棟公寓裡麵還要業主委員會投票,連衣服都不能晾在外麵的破事一堆,房子是自己的,還不是愛怎麼樣怎麼樣?
反正也不會有人拿著攝像機對著他們進行錄像。呃,就算是錄了也無所謂,人家是夫妻,做什麼都是自己的自由,又不是出軌,就當是情趣了!
雖然有些人並不這麼認為,比如說新搬到米亞家樓下的傑夫·傑弗裡斯,一個繼承了遠房親戚遺產的攝影師。
他倒是沒有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傷風敗俗的,但看到這種毫不避諱彆人的目光我行我素的行為依然讓他對人類的行為研究頗感興趣——雖然這跟他的專業毫不相關。不過不管怎麼樣,他最終還是沒有拿起自己的照相機來給對麵的夫妻來上一個拍照留念,還算是有點兒底線。
但他的底線並不包括忍受樓上傳來的咚咚咚的聲音。
剛想要看一會兒雜誌的傑夫忍無可忍的丟開雜誌,走出了家門,“咚咚咚——”他敲響了樓上公寓的門。
“你好?”開門的是克萊爾,她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略微有點兒吃驚,他不是這裡的住戶。
傑夫看著開門的人也有點兒吃驚,對方看上去年紀並不大,表情也很溫和,但這並不妨礙他提出自己的訴求,”能安靜一點兒嗎?我想要看一會兒書。”
“啊,你是新搬來的鄰居!”克萊爾終於知道他是誰了,“抱歉,我們不知道樓下的房子搬來了住戶.......”
樓下的那間公寓已經空置了幾個月的時間了,這棟樓裡的居民還以為是誰買來進行投資的呢。沒想到今天竟然會有人搬進來!
“沒關係,以後注意就好。”傑夫抽了抽鼻子,感覺自己的鼻尖全是一股桃子的香氣,“你們在哪家店買的桃子?”
這味道真是太甜蜜了,讓他有種立刻去買一磅桃子啃光的衝動!
“實際上那是地板保養蠟的味道。”米亞從克萊爾後麵探出頭,笑嘻嘻的說,“很抱歉讓你有不好的體驗,今天隻是個意外,我以後會很安靜的。要進來吃一塊桃子蛋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