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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溫熱的大掌覆在她滑膩的肩頭讓她重新躺下來,沉聲道:“往後不必送了。”

溫寧並不覺得欣喜可一想到若是能憑借腹中之子為家人討回公道……隻是想到若夫人進門嫡子出生,萬一是個女兒呢?不過是造就新的悲苦,好在某日她偶染風寒加重舊疾擺脫讓她絕望的人世,兩眼一閉這窩囊的一輩子總算過完了。

然而讓溫寧沒想到的是她被清脆的鳥叫聲吵醒了,睜眼所見不是陰暗地府,竟是一片春光暖陽,這是她的閨房,窗前的書桌,桌上的話本,這正是她在家中慣常的消遣,宛如夢境一般。

直到夏娟小跑進來催她動身去廣佛寺:“大少爺在外麵等了有一陣了。”

溫寧回過神,這才想起來靈州的外祖母近來身體不好,母親特地去廣佛寺小住半個月吃齋祈福,今兒正好半月,她和哥哥溫霖一早說好去接母親回家。

她不敢相信是真的還是自己放不下的夢境,跟著夏娟走到府外,見到騎馬的大哥,依舊豐神俊朗,溫雅如風,衝她笑得溫柔:“小妹,快上車,我們早去早回,要不是公務繁忙,父親也要與我們同去。”

溫寧永遠忘不了大哥被惡奴打得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含恨而終的畫麵,忍不住紅了眼眶,大哥以為她想母親了,笑道:“馬上就能見到母親了,你哭什麼鼻子?”

溫寧轉身掩去自己的狼狽,坐進馬車,聲音微啞:“沒有哭!哥哥,母親最愛吃孟德莊的糕點,你彆忘了。”

溫霖抬手示意出發,含笑嗓音和著馬蹄與車轍轉動聲傳來:“你特地叮囑過我的,我怎麼敢忘?”

溫寧鼻頭一酸,她記得,那次去接母親回府,哥哥也是這麼回她的。

馬車外繁華熱鬨,她掀起車簾看著商鋪酒樓林立,氣派馬車與行人絡繹不絕,自住進那處院子她再沒機會出來,出了城門,路上人漸少,雙目所及之處皆是綠柳清揚,野草蔓蔓,一派清爽自然,再不必聞到那道讓她又哭又懼的冷厲味道。

一行人在清風山腳停下來,溫寧望著直入雲霄般的台階抿了下嘴角,一旁的哥哥見狀笑道:“彆怕,哥哥背你上去。”說著蹲下來示意妹妹趴到他背上,溫寧愣了片刻,聽話地手放在他的肩上。

爬到半山坡哥哥已經滿頭是汗,她用帕子為他擦去額上的汗,心想如果所有不是夢都是真的,她願拚儘全部將溫家的命運改寫,她抬頭看著麵前那座威嚴肅穆的寺廟暗暗祈求。

走進山門,一股清幽冷寂撲麵而來,小沙彌得知他們來意行了一禮說溫夫人正與主持師父談論佛學需得半個時辰,兄妹倆便選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