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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昭走近聽到她顫抖的嘟囔,勾了勾唇角,俯身拽住軟成一灘的溫寧的胳膊將人拉起來。

溫寧順著慣性差點撲進他懷裡,手抵在他的肩上才避免尷尬,但兩人距離依舊很近,近到他灼熱的呼吸夾雜著惡意滿滿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

“有些話過時了就不必說了。”

察覺到身邊玲瓏女子抖了一下,他輕嗬一聲:“你怕什麼?不是做鬼都不放過我?給你個機會,我讓你全須全尾的活著,權當你保密的誠意。”

溫寧呼吸一窒,心底有道聲音告訴她從裴昭口裡說出來的絕不會是什麼好機會,可求生的誘惑讓她抿了抿唇:“做什麼?”

“殺了他。”

裴昭將那把帶血的劍塞到了她手裡。

溫寧下意識地就想甩開,裴昭看在眼裡,在劍脫手的那刻,幽幽道:“他死或是你們一起死。”

溫寧本能地攥緊劍柄,想到接下來的血腥場麵身體像篩子抖個不停,她慌亂無助的視線撞上壯漢同樣驚恐的眼眸。

那人像是找到救命稻草顧不得往出湧的血,掙紮著爬起來跪下“砰砰砰”地磕頭:“我上有老下有小,求姑娘救我一命。”

溫寧慌亂不定的心瞬間凝固,求生是本能,所以她不會因為壯漢的自私而氣憤,他們都不是聖人,她不想死也不想殺人,手中的劍像燙手山芋一樣,讓她的掌心滲出熱汗。

“還不動手?”男人溫熱的呼吸掠過她的耳畔,讓她縮了縮脖子,身體往旁邊側了側。

這時裴昭的侍衛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什麼,溫寧“一不下心”全聽入耳中。

“寺廟主持和無關人等往這邊來,請主子示下。”

溫寧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推動著去看男人臉上的表情,她在那張臉上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冷漠和傲然,薄唇微翹,抬起下巴示意:“處理掉。”

這三個字讓溫寧覺得自己仿佛在他牙齒間嚼了幾遍,遍體生寒,手心裡的汗讓她連劍都握不穩了,就在劍劃出手的那刻,一絲涼意附在她的手上,入骨的痛意逼迫她重新握緊劍柄。

耳邊響起一聲“嘖”:“真磨蹭。”

溫寧隻覺得自己身體往前傾了一下,劍刃刺入肉中的瞬間一道血柱噴湧而出濺在她雪白的裙擺上,好似雪中綻放的紅梅,然而這一點紅很快就在淚水中泡的模糊,親眼看著一條生命在她手中倒下,她想奮力尖叫,偏偏喉嚨像被一隻手掐住,所有聲音積蓄在胸腔逼出一長串淚珠順麵頰而下,蒼白著臉抖個不停。

裴昭單手負在身後,拇指撚著食指上殘留的滑嫩觸感,眼底蕩漾著惡的笑意:“你殺的可是太後親弟弟的心腹,嘴牢興許能保命,不然……聽懂了嗎?”

溫寧低頭縮起身子恨不得遁地消失,在這催命般好聽的聲音折磨下不停點頭,自然沒有看到男人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

裴昭轉身往外走,吩咐侍從:“蔣英帶她去找她的仇人,照她吩咐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