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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急得火急火燎的時候,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過來傳話說溫寧在山下等他們,溫家人半信半疑,留了幾個家丁繼續盯著寺裡的動向,一行人急匆匆下山去了。

直到在馬車裡見到了一身狼狽的溫寧,溫夫人既心疼又氣憤,以為女兒被人折辱了去,沉聲道:“阿寧,你莫怕,受了委屈和母親說,不論是何人,母親也要為你討個公道回來。”說著向旁邊的張嬤嬤遞了個眼色。

張嬤嬤點了下頭,嗓音尖脆銳利:“今天的事全都給我封死在肚子裡,誰要是敢掛在嘴皮子上,哪天丟了小命可彆怪嬤嬤沒提醒你們。”

這一嗓子吼住了雲裡霧裡的下人。

“沒有,母親,沒人欺負我,我隻是在林中賞景,聽到起了騷亂,一時太過慌亂摔了一跤,連裙子都被樹枝給掛爛了。母親,我想回家去。”

溫寧慶幸提前收拾了一番自己,沾血的裙擺被她撕掉了,臉上的血就著依舊冰涼的泉水擦掉了。

溫夫人沒說話,直到溫寧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她才讓張嬤嬤張羅下人動身回府。

馬車的車軲轆重新在顛簸的路上轉動,溫寧撲在母親的懷裡孩子似的蜷縮著,這一切恍如做夢,數年陰陽相隔,她重新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暖,聞到了母親身上的清雅淡香味,她的恐懼、委屈儘數消散。

溫寧本想歡歡喜喜地迎母親回家,不想半路橫生枝節竟惹了不該惹的人,卻也讓她確定這一切不是夢,而是真實的世界,她重生了,代價卻是攪和到了本與她無關的事情中。她見識了更為殘酷的死亡,手上沾了血,也為恨驅使而做惡,未來不知是平安還是動蕩,但她多活了一世,隻要避開麻煩應該能得一世平安罷。

溫夫人將瑟瑟發抖的女兒抱在懷裡,像是哄繈褓中的幼兒一般,輕輕拍著她的背,眼底盛滿擔心,柔聲問道:“阿寧,受欺負要告訴母親,母親讓你哥哥打他去。”

溫寧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母親誤以為自己被人給玷汙了清白,裴昭雖年輕官位卻在父親之上,這般為她以卵擊石的決心讓溫寧紅了眼眶,搖頭說:“母親,真沒人欺負我,是我太急跑太快摔了,這事翻過隻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嗎?”

溫夫人在女兒的懇求下隻得打消追問的心思,甚至為了避開不相乾的人特地繞道後門,親自將女兒送回閨房,為她清理過傷口,叮囑她好好休息這才離開。

溫寧上輩子自從成了那人手中的玩物,半數時間困在床榻上不得自由,讓她頗為惱恨,而今隻要閉上眼就會想到那一地的屍體和滿身是血懇求她救一命的壯漢,讓累極了的她輾轉難眠,索性望著窗外,看著越發昏暗的天色,思緒漂遠。

上輩子父親不願自己嫁給太後那個酒囊飯袋的寵侄,駁了皇親國戚的臉麵,為此遭小人詆毀誣陷鋃鐺入獄,一家人再難團圓,莫非隻要她儘快嫁人就可避免禍事?思及此,她迅速起身也顧不上穿衣裳跑進父母院子,走到屋前剛想敲門,聽到父母交談的聲音。

向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