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掩飾的弦外之音。
紀雪城罕見地流露出氣惱的神情。
“彆說風涼話。等你哪天為情所困時,我第一個拍手叫好。”
陸經年一挑眉。
“行啊,拭目以待。”
*
空山樾是一家從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會所,坐落在本市的濕地公園邊。
從花木扶疏的曲徑拾階而上,入眼便是一棟典雅氣派的二層小樓,門前立了兩座四角宮燈,透著月色一樣的流光。
剛剛在停車場,紀雪城便已經見到了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豪車,還未踏進室內,就能聽見年輕男女的言笑晏晏。
應侍生候在門口,接了陸經年手上的邀請函,確認過無誤。保險起見,他問:“陸先生,這位小姐是?”
“一起來的朋友。”
應侍生點頭,為兩人推開門。
踏進一樓的瞬間,紀雪城明顯感到原先的喧鬨寂了一秒。隨後便有個西裝油頭的年輕男人挽著女伴走過來,熱切說道:“呦,陸導也來了?”
陸經年隨性應付地笑:“湊個熱鬨而已。今天也不是我的主場。”
來人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紀雪城身上。
“這位美女是……”
紀雪城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我是陸經年的朋友,幸會。”
那人探照燈似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心中想當然地將“朋友”理解成了彆的意思,調笑道:“行啊陸導,身邊朋友全是出挑的大美女,厲害,厲害。”
紀雪城怎會聽不出其言下之意。
她正想說什麼,陸經年先一步斥道:“彆亂開玩笑。真是朋友。”
那人不知信了幾分,麵上確是收斂了些,對紀雪城介紹自己:“你好啊小姐姐,我叫錢海,家裡做礦產生意,和陸大導演也是老相識。”
說完,他頓了頓,等著紀雪城自報家門。
錢海。
這名字有意思,紀雪城心想,要是還有個兄弟叫做錢山,那可就是十全十美了。
“紀雪城。”
她微微一點頭,回應道。
錢海沒什麼大反應。他想了一圈,印象裡沒聽過這個名字,但是看言談間的姿態,冥冥中覺得她來頭不小。
身邊女人朝他撒嬌:“哥哥,我想去那邊玩嘛……”
錢海刮了刮她鼻子,對兩人說:“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愛鬨,先失陪了。”
目送著兩人遠去,陸經年搖搖頭說:“你家裡管你也太嚴了。雖然這些人多的是不著四六,但多結交幾個,將來總有人脈可以利用。你既然是進自家公司,這種場合應該來一來。”
紀雪城走到茶歇桌邊,隨手拿起一杯香檳,放在唇邊晃了晃。
“紀文康以前不讓我參加這些。”她說,“你看剛才,名字都直接報出去了,那人想半天也不知道我是誰。”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養在深閨人未識。
舊詩新用,不遑多讓。
陸經年聽得出來她話裡隱含的情緒,有心勸慰,也拿了酒站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