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問她的話,福月月點著頭又回了個嗯。
“雖說歲歲現在年紀小,也要注意些呢。”福年年略略提醒,話說完,她忽有些恍神。
好似她就是土生土長在這兒的人,細細數來,穿越至此十餘年,不是土著也被同化的沒什麼區彆。
眉尖落了悵然,心裡頭空落落地。
福月月說:“胡家兄弟帶著胡家姐兒在河邊捉魚,珍姐兒遠遠的瞧見,張嘴連著喊了好幾聲歲歲,引得胡家兄弟都看過來,離得遠,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一會,珍姐兒提了條魚跑過來,茂哥兒像條小尾巴似的不近不遠的跟著。沒白得胡家的魚,我送了兩個筍給珍姐兒,”她伸手比劃了下:“挺大個,約摸得有一斤多重,珍姐兒手小拿不住,雙手捧著,沒走幾步,就讓隨在後頭的茂哥兒把筍子接了去。歲歲雖說年紀小,舊歲留了頭,不算小,我注意著呢,就珍姐兒過來說了兩句。”
家裡上無兄長下無弟弟,自小月月聽到最多的便是,可惜她不是個哥兒,家裡沒哥兒撐著,哪怕有姐妹三個,仍是單薄的。稍有不注意便會飄出閒言碎語,父親時常外出乾活不在家,更顯三分弱勢。
月月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件事,一定要自重,謹慎行事謹慎說話,不可畏首畏尾,丟了大方,否則彆人瞧在眼裡,反倒愈發覺的好欺負。
福年年輕撫二妹的額發:“有點濕,一會歲歲出來,你也趕緊洗個澡,我送衣裳給你。”她從二妹手裡拿過小妹的乾淨衣裳:“累了一天,歇會兒,晚上我給你按揉背和肩膀。不如作個酸魚湯,酸魚湯咱們留著自家喝,薺菜豆腐肉餡湯是要送些去張家,張大嬸子與二嬸子下午過來閒坐,張二嬸子說要送道豬肉燜筍乾給咱們嘗嘗。”
“怎地這般熱絡?如今豬肉可不便宜,比冬日裡要貴兩三文。”
福年年隨著二妹出了小妹閨房,邊往澡堂去邊回著話:“大妮兒與我一般年紀呢。”
家裡邊,洗澡最費事的便是小妹,福月月提起擱地上的兩個竹蔞進了灶屋,將濕柴放灶間,灶間熱氣大,能烘一烘,改明兒出了太陽再曬一曬。
姐妹倆吃了午飯就往城外去,收獲頗豐,薺菜,苦菜,紅梗菜,還有一小把嫩香椿,一個約有半斤來重的大筍,小把野菌,很醜,菌傘為褐色根部透著綠,瞧著像是不能吃,其實味道特彆好,很鮮,脆脆的嫩爽。
給小妹送了衣裳的福年年,一進灶屋就看見地上的野菌,喜上眉梢的說:“還找著了野菌呢,月月歲歲可真能乾。”城外邊的山裡,縣城的人附近村鎮鄉親都會進山,久而久之山裡空空,除了尋些野菜撿點枯枝當柴,基本找不著彆的。
福月月細心的清著野菌上的草屑,眉眼帶了點得意:“舊年深秋那會兒,意外瞧見摘了小半盆回來,想著一個冬沒去,今兒和歲歲去瞧了眼,果真有呢,沒破壞那地,就摘了些大個的,過個十天半個月再去,還能摘一回。”
“月月歲歲回來了。”福常氏取著掛臂膀裡的竹籃,掀開葛布,拿出一塊白嫩嫩的豆腐:“尋了這麼多野菜夠吃兩三天,還有野菌和筍子,真好,你爹出門好些日子,興許就這一兩日回來,野菌和筍子留著,菌子燉雞湯,筍子燜臘肉。”
福年年拿個碗接了母親手裡的豆腐,低頭係著腰巾說話:“娘,我來張羅飯菜。就作個薺菜豆腐肉餡湯,一個酸魚湯?約是一斤的魚,夠咱們吃的,等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