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年年張羅了頓豐盛的午飯,用過午飯,表哥們就要回去,家裡離縣城遠著,來一趟不容易,頂著烈日走,還得走的快,天黑前才能到家。
一條上好的五花,得有兩斤有餘,一條肥肥的肉,用來熬油,油渣且香著呢,兩隻風乾兔,一包鹹魚,兩條臘肉,另有福年年自個做的蒸糕,綠豆糕,又往街上買了油酥餅,福常氏給爹娘做的布鞋,各一身細麻夏衣,另有一整匹細麻,由哥嫂們自個看著分。
正午時,日頭毒辣,福常氏送著兩侄子,一步一步的送,送到了胡同口,眼巴巴的看著:“給你們雇個牛車,還是雇個牛車吧。”
“用不著姑姑,幾步路的事,你且家去,莫熱著了。”
兩個漢子步子邁的大,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回到家,福常氏與三個女兒慢慢的理侄子帶過來的東西。
兩侄子各挑一擔,四個籮筐堆的滿當,碾了殼的米,有些碎,卻是不妨礙,略顯灰的麵粉,自家磨的,粗了些,麥香濃鬱,許多的蘿卜,白白胖胖洗的很乾淨,夏菜不多,不耐放,蔫了不好吃,帶葉的玉米,還有一罐子的油,約摸五六斤,碎米裡還埋了雞蛋鴨蛋,土豆地瓜都還帶著泥呢,一個小竹筐裡裝了梨子和桃,個頭不大,脆脆的清甜。
福年年有事可忙,好多蘿卜,她打算醃些脆辣蘿卜。
福常氏福月月福歲歲幫著打下手。
虛合的宅門裡,能聽見細細碎碎的說話聲,周老太推門而入。
福年年抬眼望去:“周阿婆。”放下手裡的活,起身迎她。
“年姐兒忙著呢,你娘呢?”周老太問。
在灶屋的福常氏出屋來:“大嫂子好些日子沒過來,屋裡坐,外頭熱著呢。”
福月月沏上碗熱茶。
周老太坐在圓凳上,怎麼看都透著股坐立不安的意味。
福常氏心裡咯噔一下,臉上帶著笑,隨意的拉著家常。
周老太回答的心不在蔫。
兩人不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