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看那年輕人站在白玉堂身側,眉目間透著幾分不羈,頗有些自在瀟灑的意味,隻是現在正僵直了身子,雙手攥著,有些狼狽。
阿楊是真的慫,就算對方是那種膀大腰圓虎背熊腰的漢子,阿楊都能上去挑撥兩下。隻是一方麵包大人清名在外,也是阿楊心裡一直頗為敬重的人,另一方麵,阿楊對這種嚴肅正直的人,就是慫。那種慫不是因為對什麼權威什麼力量的慫,而是人類靈魂深處一直深深埋著的,對於這種“教導主任”式長輩先天的慫,慫得理直氣壯,慫得明明白白。
阿楊第一次體會到這種被管教的感覺,一方麵有些心虛,一方麵又有些新奇,有些拘謹,又有些緊張,心裡又有點滿足。
莫非。。這就是愛情?
阿楊心中一蕩,抬頭看了包拯一眼,對上那張黝黑的、腦門上的一個新月臉膛,和那雙嚴肅的眼睛,腿一軟,險些跪下。
不不不,這絕對不是愛情,這是爸爸!
包拯看那叫阿楊的年輕人局促的樣子,無奈地擺擺手,讓他們回去。卻不知有的人表麵看著年少煥然,背地裡卻偷偷叫他爸爸。
離開包府,夜也深了,阿楊現下也沒有心思去撩撥人家院裡守夜的狗,徑直回客棧去了。在客棧門口,看那兒掛著的紅燈籠,還是憑借著成年人良好的自製力忍住了沒有上去戳一下。
推開門,就看見趙管事迎了上來,阿楊下意識緊了緊衣服。
“楊少俠,這是我東家二少爺,聽聞路上之事,特來拜謝。”趙管事側開身子,阿楊就看見桌邊坐著的兩個年輕人,一個風光霽月,一個氣宇不凡,所以哪個是你家少爺??
那身著白衣,讓阿楊覺得看上去有些麵善的男子站了起來,拱手鞠了一躬:“在下花滿庭,趙管事之事,多謝楊少俠仗義相助。”說著遞上一個小匣子。
阿楊看對方穿著富貴,想是準備用錢財還了這份情,也不讓對方為難,直接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