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歐也妮卻沒有什麼負擔的冷笑了一下:“剛剛德.隆格爾伯爵夫人還指責我的母親,以及我的所有家人,沒有把母親去世的消息告訴她。”

德.隆格爾伯爵夫人?安奈特想不出她與歐也妮是什麼關係,居然會直接對見第一麵的人開口指責。

歐也妮發現安奈持的震驚,無奈的向她說道:“按著德.隆格爾伯爵夫人的說法,我母親的外祖父,與她的祖父是堂兄弟。而我母親的親人很少,算下來應該是很近的親戚。”

原來外省姑娘不光有錢,還有很有身份的親戚在巴黎。就是看起來關係不是很好的樣子,安奈特覺得更奇怪了:一般初到巴黎的外省人,有一個身份高貴的親戚加持,才更好在社交圈立足,怎麼眼前這位外省姑娘聽起來很不屑的樣子?

“德.隆格爾伯爵夫人,一向說話很直接,不過非常受人尊敬。”安奈特給不在場的伯爵夫人下了一個安全的評語。

可惜並沒有得到歐也妮的認同。她眼裡、麵上的表情已經不再是不屑,而是□□的鄙視:“原來是這樣。知道她不是因為我母親的外祖父,以及我的外祖父母把遺產全部留給了我的母親,才對我加以指責,我就放心了。”

不,你放心的太早了。自覺知道德.隆格爾伯爵夫人想法的安奈特,眼波流轉的看了遠處的拉斯卡加子爵一眼,認為他剛才邀請歐也妮跳四對舞,也是彆有所圖。

歐也妮已經開始用目光尋找泰伊古太太,不想再霸占女主人了。可是安奈特剛剛聽到歐也妮關於親戚的言論,突然想到了她的姓氏,哪會這麼放她走?

她不動聲色的帶著歐也妮,悄悄來到空無一人的休息室,帶著難以啟齒的神情,不時的看歐也妮一眼。

這樣的欲語還休,歐也妮還真是不適應,正好剛才走的有些累了,歐也妮決定坐到高背沙發上歇歇腳,就背過身走向選定的坐位,正好可以看不到安奈特的為難。

“歐也妮小姐,你的父姓是葛朗台?”安奈特知道自己不能在休息室停留太久,歐也妮這個外省姑娘又實在不善解人意,隻好自己問出口。

歐也妮已經坐好了,正好對上安奈特亮晶晶的眼睛。隻是一個相同的姓氏,就讓這位夫人失態了嗎?歐也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男爵夫人,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請帖難道不是你自己寫的?

安奈特覺得自己又問了一個蠢問題,麵對一個剛出現在巴黎社交圈的外省姑娘,她所有的交際手腕居然都使不出來,真讓人懊惱。

於是她索性開門見山:“我曾經有一位親密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夏爾.葛朗台。他的父親是紀堯姆.葛朗台,曾經是一位頂頂有名的紅酒商人。”

“可是他自殺了,現在還在進行財產清算。”歐也妮的聲音裡沒有什麼溫度。

安奈特壓抑著自己想叫出聲的衝動,激動又壓抑的問:“你聽說過他?”

歐也妮還是那麼平靜:“聽到他自殺的消息,我與家人都十分傷心。畢竟從血緣關係上來說,他是我父親這邊最親近的親戚了。”

“哦,親愛的歐也妮。”安奈特聽到歐也妮承認與紀堯姆.葛朗台的關係,不由雙手合十:“你竟與夏爾是堂姐弟,這真是讓人意外的驚喜。”

任何有預謀的驚喜,最終都可能導致驚嚇。歐也妮充分演繹了這一點:“夫人跟我的堂弟很熟悉嗎,我並沒有聽他提起過您。”

安奈特合起的手掌,不知不覺的放了下來,眼睛裡的光澤失去了光華,臉上因激動產生的紅潤也消散了:“他沒有提起我?”

他不光沒有提起你,還在給你寫下分手信後,馬上跟原身你儂我儂來著。歐也妮心裡吐槽,臉上一本正經:“是的,他提到過幫助他處理巴黎財務的阿斯豐斯。對了夫人,不知道這位阿爾豐斯先生今天是否出席了舞會,我想我應該替堂弟向他當初的仗義相助表示一下感謝。”

安奈特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失望。她的確不願意讓自己與夏爾的關係儘人皆知,可是夏爾對明顯很關心他的堂姐也隻字未提,又讓她覺得傷心。

難怪這位外省姑娘,麵對她完全是對陌生人的態度。

可是他為什麼連阿爾豐斯都告訴了外省姑娘,卻沒有說出自己的存在,是因為自己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沒有提供有益的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