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1 / 2)

歐也妮有些不確定——葛朗台看似與自己的關係有所緩和,可是擔心親人這種感情,他真的擁有嗎。

歸期已經確定,歐也妮拜訪了主持王室舉辦舞會的烏加爾特伯爵夫人——這二十天的時間裡,歐也妮與她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更答應自己回到巴黎之後,便給她郵寄自己的麵膜。現在要離開馬德裡,到了與老朋友告彆的時間。

伯爵夫人熱情的為歐也妮舉辦了送行舞會,俄國大使出席了舞會,並請歐也妮跳了一曲華爾茲:“您的離開,將讓馬德裡的夏天黯然失色。”大使由衷的說。

這種話聽聽就好,商業互吹都當真的話,世上哪兒還有假話?

商業互吹隻用來聽聽,許多夫人經過伯爵夫人的宣傳,向歐也妮求購麵膜,卻是實打實的。歐也妮隻挑挑揀揀的答應了幾個相對熟悉的人,不那麼熟悉的就隻能說抱歉。

現在的交通條件太差,歐也妮做麵膜的東西又都是純天然的,就算用硝石製冰低溫運輸,保質期也不會太長。東西運到馬德裡保質期都快過去三分之一了,在防腐技術解決之前,沒有必要大規模發展國外市場。

不是不遺憾的。

帶著遺憾的歐也妮,又沒能第一時間回到自己房間療傷——裡埃哥在泰伊古太太的房間裡等著她。

對於他的來意,歐也妮能猜到幾分,很沉著的跟他打招呼,沒有因為裡埃哥現在已經是立憲內閣成員而態度諂媚。

裡埃哥又是一臉探究的樣子,他覺得眼前這位小姐有著與她年齡和閱曆不同的沉穩,眼底的光芒平和,仿佛經曆了幾十年的世事。

行事也如幾十年的老狐狸一樣狡猾。

比如在處境不明的危險情況下,一般的女子會尖叫、會哭泣、會昏倒。她卻很快判斷出包圍自己的人是誰,更是直接要求與自己會麵。用這位小姐的說法,她聽說了自己的事跡,特意從巴黎趕來支持自己,還與自己談生意。自己竟不知道為什麼認為她說的有道理,真的同意了這筆生意。

因為自己沒有損失——辦事的經費是她出的,就算是自己進入不了立憲內閣,有損失的也是她。

抵達巴黎之後,

這位小姐的說法又變了,她到西班牙的目的成了監督紐沁根銀行辦事處的業務。真讓人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那時裡埃哥為自己進入立憲內閣四處活動,不然早就找來質問一下這個狡猾的女人。

進入立憲內閣,裡埃哥自己都以為沒有希望,竟在她到了馬德裡不久就成功了,自己真的成為了一名立憲內閣成員。裡埃哥不認為自己會見幾次軍中人,就能成為立憲內閣成員,畢竟軍隊大部分還掌握在王室手裡。

追隨自己的,不過是那些很可能被派往美洲的軍隊,算是背水一戰,為了保住自己的安全而戰。而王室掌握的那些軍隊,卻利益糾葛不清,沒有人真的拚命。不然自己不可能成功!

可是進入立憲內閣才發現,向美洲派兵的呼聲仍然沒有停止,追隨自己的士兵的危機,也沒有真正解除。自己的確不會被派去美洲,可是自己支持一八一二年憲法,難道隻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

裡埃哥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得知歐也妮將回巴黎,不得不在這個時候,試著向她救助。

真的隻是試試——葛朗台男爵小姐投資了十公斤黃金不是嗎,她也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投資失敗吧?如果自己的追隨者全部被派往美洲,自己在立憲內閣裡就成了擺設,沒有能力給紐沁根銀行馬德裡辦事處提供任何方便。

聽完他的顧慮之後,歐也妮沉思了一會兒,才問:“裡埃哥先生,您到現在還認為,自己成為立憲內閣成員,僅僅因為那一千五百人的機動縱隊嗎?”

裡埃哥不解,他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歐也妮隻好把對塔提舍夫說過的理由,再次向裡埃哥複述了一遍:“俄國大使塔提舍夫對西班牙王上的影響力十分驚人,我隻向他提了一次,您就成為了立憲內閣成員。”

做了好事,為什麼不留名?歐也妮並不覺得自己是在邀功,她隻是向裡埃哥陳述一下事實。

裡埃哥很是震動,他就覺得自己不會這麼順利的加入內閣。他的眼裡迸射出希望的光芒:“那麼歐也妮小姐能不能向大使先生引見我,我希望能利用他的影響力,免除可憐士兵們的厄運。”

“裡埃

哥先生,相信我,您真的是一名真正的紳士。”歐也妮重重點頭:“可是您想過沒有,俄國大使為什麼要運用他的影響力,去幫助一個敵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