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晶臉上的笑容有一種母性的光輝,讓俞夢覺得如果不乖乖聽話,會有種愧對母親的內疚感。她很感謝晶晶,學習本來就應該是主動而努力的人先享受進步和讚賞。像她和圓子羞恥於自己成績而不肯主動向老師提問還間歇性敷衍的,其實並不值得晶晶主動來拉一把。
她大可以省出時間先教會那些腦子比她們快還比她們主動的同學,可能看到的進步和得到的成績回報會更理想。比如徐嘉譽,一下課就“晶晶姐晶晶姐”的大呼小叫,可以把晶晶哄得心花怒放。
所以俞夢很感謝晶晶,開玩笑地問晶晶會帶什麼組合班,她以後就選什麼組合班。
晶晶說這個不一定,都是段裡統一安排分配的,不過她自己以前都是帶偏文的組合。
“一般都是帶政史班級呢。”
在飽受堆積如山的訓練試卷折磨的同時,俞夢堅持踐行著晶晶的建議,把把限時練的錯題抄出來,印了好幾份,擠出時間來刷。
學有餘力的同學們在研究難題,但是對於她來說,保證基礎題和中等題儘量少失分才是最重要的。
語文和英語一直以來都是她的長項,而且對於這兩個學科來說,沒有什麼清晰的複習範圍。語文從語基到作、英語從聽力到作文,基本與課本無關,什麼都有可能考,所以俞夢把複習延後。除了在每天晨讀的時候背背寫寫,沒有花過多的精力,考前再看看作文相關的素材就可以上考場了。
她的背誦重點放在政史上,地理的記憶內容比較少,而且主要偏向理解。政治曆史的任務相對更重一些。
政治倒是還好,政治老師年紀稍大一些,帶過兩屆高三,更有經驗。按照他的步驟來,應該就不會有問題。
但十五班的曆史老師是一位剛畢業的男老師,也許因為教學經驗不足,課有時候講的亂七八糟。俞夢發覺他會落很多知識點,上課的側重點有問題。
要不是她很早就找高二的學姐要走了她曆史學考時候的資料,她壓根不知道這個憨憨居然落了這麼多知識點沒講。於是她自己對照著考綱梳理新課知識——和正式高考不同,期中考試因為內容少,題型是選擇題和材料題六四開,選擇題成了得分大頭,那麼就一定得關注書上有可能出選擇題的地方,尤其是時間、人物、地點。
至於材料題,俞夢觀察了一下學考試題的答案,基本上都是材料裡有一部分分數,剩下的是書上結論性的句子。那個教曆史的憨憨沒給他們交代任何考試技巧,俞夢也就隻能靠自己的嗅覺試一試。
政治考經濟生活的前兩個單元,曆史考到必修一前五個單元。她低著頭正翻書默背,想著一邊背一邊試著押一押試卷可能出哪幾個點,一隻手伸到她麵前晃了晃。
把俞夢嚇得一抬頭,發覺是沈岐黃。
對方嘴角微揚站在她麵前,遞過來一本書。
“還你。”
俞夢一看,是那本《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她想起來,原本讓這廝國慶看完就還給她,哪知她自己國慶回來以後學習太用功,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哦。”俞夢伸手去接,卻發現對方拿著書的手紋絲不動。她拔河一樣把書往自己這邊拔,沈岐黃自巋然不動。
“學習這麼用功?”他走近一步,“怪不得連書在彆人那裡都忘了。”
俞夢心裡暗罵了一句“關你什麼事啊”,嘴上卻答:“期中了啊,難道你已經到不用學就能考好的地步了?”
“我是覺得光為了考試而學習,挺沒意思的。”沈岐黃手上沒有一點要鬆開的意思,“所以我這幾天都在看這本書。國慶回家有事,沒有看。碰上你忘了這件事,才有幸有時間看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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