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岐黃皺眉,“女家長都差不多呀——硬要說特征的話,化的妝比較正式?類似西裝的那種衣服。”
“她不會是卷發還戴條絲巾吧?”俞夢心裡升騰起不祥的預感,心說一聲該死,要搞甄-嬛-傳,孟建芳女士肯定搶著進入宮鬥中心,盧姐和晶晶說什麼她是什麼。
“好像是這麼回事。”沈岐黃頓了一刻,這樣回。
他看俞夢的臉色,心裡大概明白了七八分,戲謔勸道:“夢老師,衝動是魔鬼。”
俞夢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要衝動了,你記得把我拉住。”
沈岐黃開始叫她夢老師。一半調侃,一半因為徐嘉譽。
俞夢期中的文科考的都很好,有時候能在語文老師上課文的時候發表一些“高見”,期中考試的作文碰巧成了年段範文。徐嘉譽改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夢姐姐”為“夢老師”,經常來煩俞夢,問她作文怎麼寫才好。
俞夢心裡對所謂的“作文素材”和高考議論文極度厭惡,考試說實話都是憑感覺寫的,最後為什麼能被選成範文,她自己也不知道。隨便兩句指點被徐嘉譽奉為金科玉律,心裡還怪不好意思的。
徐嘉譽開始叫她“夢老師”,接著十五班好多人都開始叫她“夢老師”,這蝴蝶效應已經波動到樓上的沈岐黃那裡了。
俞夢拿孟女士沒辦法。她和孟女士的拉扯從小學初中到現在,從未得勝過。在長久的鬥爭中練就了無視和自我消化的本領——孟女士自己乾著急,她點頭微笑嗯,不反駁也不合作。
孟女士對她恨鐵不成鋼,前幾年星星開始讀書了,便試圖用培養俞夢一樣的方式培養星星。
但是星星這小孩兒,天性有點鈍,經常跟不上母親的節奏。在母親說“你看看你這個口算題怎麼錯了這麼多”的時候,呆呆地答一聲“哦”,然後愣愣地點頭,讓母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那個時候,俞夢會在心裡暗暗為星星叫好。
孟女士就這樣遊走與兒子與女兒之間,兩處碰壁。
俞夢覺得氣氛有點兒尷尬,便問沈岐黃,他打算選什麼。
“我選化生曆。”他答。
“能開出來嗎?”俞夢下意識問,這個組合並不熱門,程敏曾經抨擊過想要物理曆史一起選的學生,說他們太天真了。化學和曆史一起選,也好不到哪裡去。
“還行吧,第一次誌願有四十來個人想這麼選呢。”沈岐黃反過來問她,“你呢?”
“政史地。”俞夢道,“我以後想讀的專業一般不會限製選科。”
沈岐黃點點頭:“也是。”
閒扯了兩句,空氣又陷入沉寂。俞夢聽著周遭的吵鬨,覺得自己的手指怎麼放都不自然。她長長呼出一口氣,孟女士“智鬥”所有家長的形象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臉頰發紅。
“我們那個社團節,大概下周得開始收集大家的詩了。”俞夢揉了揉眼角,覺得眼睛很澀,開始沒話找話說,“要不你下次碰到傅老師的時候跟她說一聲?”
“還有,嗯,我們那個海報,到時候怎麼做呢?要不我們和美術社他們聯辦?”俞夢喃喃自語,還沒說完,就聽到沈岐黃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她恍然反應過來,側臉看見沈岐黃的嘴唇抿得很緊。
“沒笑什麼,”沈岐黃轉過來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