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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舒爽,天空湛藍無雲,晨光斜斜入紗簾,窗外樹影斑駁。有風輕輕吹動窗台百合,一點清香在屋內浮沉,是極為安寧的清晨。
劇院這周上新戲,江泠月的演出時間有所調整,《伶人》由原來的兩個周末場換成了周三和周日。
被調整時間的理由很簡單,上座率明顯下滑。
按理來說,《伶人》有林依然,應該是有足夠的票房保障,結果暑假一結束《伶人》的票房就出現了明顯的下滑。
現在已經是九月下旬,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伶人》的票房還不如毫無明星光環加持的《年華》一戲。
昨天江泠月在劇院聽了幾句閒話,說之前《伶人》上座率高,是因為凱星花錢買了大量的票贈送粉絲免費觀看,這才有之前座無虛席的盛況。
凱星原本以為買了水軍就可以帶動觀眾為林依然消費,沒想到觀眾不僅不買賬,這半個月時間裡,林依然還被不少營銷號嘲諷“毫無票房號召力”。
聽說林依然昨天在劇院發了好大的火,四樓辦公室的杯子都碎了好幾個。
不過這些事情跟江泠月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林依然若是因此離開劇院,她高興還來不及。
江泠月這一夜睡得很好,若不是清晨被一個電話吵醒,今天應該是她的完美休息日。
給她打電話的是以前隔壁宿舍的馬芮佳,她在東郊的主題樂園工作,有個異地戀的男朋友。
馬芮佳在電話裡說,她男朋友突然跑來北城給她驚喜,但她這個月已經調休過,實在是不能請假,便想讓江泠月幫她頂一天。
她和馬芮佳關係不錯,之前也幫著頂過幾次,這一來二去的,馬芮佳的主管甚至還想讓她去樂園裡工作。
也真就是趕巧,她今天正好休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就去玩一玩。
馬芮佳第一場表演是在上午十一點,江泠月不緊不慢收拾出門,臨到樂園門口才後知後覺時間不太夠,一路跑著去了更衣室。
馬芮佳的同事易成見她慌慌張張跑進來,先是一驚,而後上前幫她拿馬芮佳的演出服,還貼心幫她準備好一會兒要用的頭飾,催她趕緊去換衣服。
江泠月著急忙慌收拾完,出了更衣室發現易成還在等她。
“好了?”他起身走上前說:“這次的舞台換了位置,擔心你找不到,所以等你一起。”
江泠月連聲道謝,易成唇邊的笑意難以隱藏。
來之前,馬芮佳已經將這次中秋特彆表演的舞蹈視頻發給了她一份。
她在地鐵上看了幾遍,都是些簡單的舞蹈動作,對她來說根本沒難度。
第一場表演結束時,她忍不住向易成感歎:“佳佳這工作真是輕鬆,一天就演兩場,剩下的時間都可以自由安排。”
易成跟她並肩走在員工通道上,笑著說:“也就是這次活動特殊,以前跟劇場的時候,每天都是五六場。”
“沒吃飯吧?”易成看著她說:“我請你。”
“好啊。”
江泠月微微仰起臉,任由日光在她皮膚留下淡淡的金色,唇邊綻開笑意時,那雙澄澈眼眸宛若春水悠悠,風輕輕一過,便是惹人心神蕩漾的清甜溫柔。
頭上青綠色的發帶隨風倚在她側臉,帶著幾縷細碎的發遮了她眼尾的俏。
易成有些控製不住想要伸手觸碰,卻在失神瞬間,聽到有人脆生生地喊:“姐姐!”
員工通道上的舞蹈演員都不約而同循聲抬頭,右前方的獨棟洋樓上,有位穿白色公主裙的小姑娘正趴在窗台上喊“姐姐”。
樓下這麼多舞蹈演員,每一個都是“姐姐”。
但隻有江泠月知道,小公主在喊她。
她招招手回:“清漪。”
身邊的易成一臉驚訝看著江泠月,激動地問:“那次從噴泉裡抱出小姑娘的舞蹈演員就是你?”
江泠月愣了愣,回神看著他問:“是啊,怎麼了?”
易成說:“今天早上,主管在群裡問有沒有誰在7月26號下午救過一個誤入噴泉區的小姑娘,說上頭很重視,把樂園裡的舞蹈演員全都問了一遍。”
他歎道:“沒想到竟然會是你,難怪主管說找不到人!”
江泠月還是有些懵。
這件事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如果不是再次見到這個小姑娘,她都快忘記還有這麼一回事。
易成見她愣著,又補充道:“我聽主管說,這小姑娘是遠揚集團總裁的女兒,這次人家主動來找你,估計是要好好感謝你呢!”